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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,温知意去民政局递交了离婚申请。
再回到别墅时,看到傅沉宴正在手把手地教乔若微开车。
他的手掌轻轻搭在乔若微手上,身与身之间的距离,近到整个车厢里都泛着暧昧。
温知意脑中闪过为了和傅沉宴亲近,那些用消毒水将皮肤擦得泛红的每一次。
在傅沉宴眼中,她这个妻子是病菌的携带者,想要靠近他,必须把自己擦洗得一尘不染。
而......乔若微却是被他纳入界限的圣洁品,哪怕浑身泥垢,也允许她靠近。
那句话说得很对,爱与不爱,从来都十分明显。
是她蠢,才一直没有发现。
温知意漠然移开视线,往别墅内走去,不料身后骤然响起刺耳的汽车轰鸣声。
下一秒,她只觉身体猛地腾空,又像破布娃娃般重重摔落,剧痛如同烧红的铁钎瞬间刺穿四肢百骸。
她伏在碎裂的玻璃渣间猛地呛出一口鲜血,视线穿过蛛网般的挡风玻璃,望见车内——
傅沉宴牢牢地将乔若微护在怀里,神情紧张:“怎么样?有没有伤到?”
乔若微慌乱道:“我没事。可是知夏好像伤得很重。阿宴,你快把她抱起来,然后送去医院。”
模糊视野中,傅沉宴似乎看了她一眼,声线清冷。
“不行!她浑身都是血。很脏。”
眼泪混着鲜血,在脸颊蜿蜒出浅淡的痕迹。
温知意陡然惨笑出声,胸口漫出来的疼痛几欲将她撕裂。
她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椎心之疼,眼前一黑,晕了过去。
......
再醒来时,温知意躺在医院。
傅沉宴满脸隐忍地伸出手,想要扶她,想到什么,又拿出手套戴上。
一双不够,又戴了两双。
温知夏心口钻心刺骨的疼,嘲讽开口:“不想碰我,就不必勉强。”
傅沉宴顺势将手收回去,将吩咐保姆熬的汤端给她:“先吃点东西。”
如果是原来,温知夏一定感动得一塌糊涂。
现在却只觉得讽刺。
她什么也没说,只是沉默地接过碗。
看着她喝完,傅沉宴紧拧的眉心悄无声息地松开,淡淡开口:“若微被查出怀了大哥的遗腹子。她想喝你煮的桂花粥,一会我让保镖送你回去,你去帮她煮一碗。”
所以他忍着洁癖,在医院守着她,还给她带汤,根本不是出于担心。
而只是因为想让她......给乔若微熬粥。
温知意搭在被子上的指尖陡然握紧,怒火如同熔浆在胸口翻涌。
“傅沉宴,你是不是有病?她把我撞成这样,你竟然让我给她熬粥!”
傅沉宴对上她染血般的水眸,心尖莫名一缩。
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,狠狠皱眉,语气冷漠:“她不是故意的,而且医生说了,你并没有受什么大伤,完全可以自主活动。何况一碗粥,能费你多大的功夫?”
温知意胸膛不停起伏,拿起床头的水杯朝傅沉宴身上砸去。
“滚!”
“你给我滚出去!”
傅沉宴闪身避开,眉间闪过不耐。
他将手套摘下来,仿若施舍般抓住温知意的右手,和她十指紧扣。
“这样,总可以了吧?”
温知意死死地盯着他,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手背上,碎成一片冰凉。
她爱上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啊?
他怎么能够这么无情!又怎么......可以,折辱到她这种地步?
最终,她被保镖架回别墅,被迫为乔若微熬了碗粥。
再次被送回医院后,她终于扛不住身体的虚弱,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只是没睡多久,手腕上便传来剧痛。
紧接着,被一股大力拽着,重重甩到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