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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
“何医生。”
我故作镇定地开口。
一直以来,我在医院都是这么喊他的。
大家都以为我是他的病人,也从没有人往感情方面想。
林窈窈幽怨地看了我一眼,委屈巴巴地拽着何昭衣袖:“何医生,你不愿意跟我结婚,那我们一起拍张照片,可以吗?”
“就当全了我这个念想。”
她把手机递给我:“沈小姐,你不会介意吧?”
何昭瞥了妆发齐全的林窈窈一眼。
“这套婚纱,确实很漂亮。”
“沈小姐,你觉得怎么样?”
我脸上划过一丝尴尬,准备接过手机帮他们拍照。
却被何昭截胡。
手机被他用力砸在地上,顿时四分五裂。
一如年。
在得知真相后,何昭求着我,想要我扮成沈晚的样子,和他拍张照片。
我也是这样摔碎了他的手机。
林窈窈瞬间面色惨白,眼泪挣扎着从眼眶流出。
“手机的钱转你微信,你去申请换个科室呆吧。”
何昭再也没了耐心,转身离开。
只留不知所措的林窈窈在原地。
我也打算离开时,林窈窈突然抓住我的手。
她怨恨地开口:“沈千,你不想嫁给他为什么要答应办婚礼?还让我当这个笑话。”
“从今以后我不能和他一起工作,现在你满意了吧?”
我冷冷甩开她的手:“我巴不得你现在就成为何夫人,住进他家里。”
我没有再理会林窈窈,径直回了家。
打开门,玄关亮着一盏灯。
是何昭特意为我留的。
自从当年眼睛做了手术,我就落下了夜盲的毛病。
久而久之,对黑夜也多了几分畏惧。
年少情深时,总会被何昭这些小细节打动。
如今,这些却像是绵密的针扎在身上。
虽不致命,却疼痛难耐。
我刚打开卧室的门,就被人抓着手腕拖到了床上。
何昭眼底阴郁疯狂翻涌。
“沈千,我对你已经够好了,你就这么不想嫁给我?非要搞这一出!?”
我被何昭钳住手,攥得手腕生疼。
倔强地别开头,躲过他的亲密举动。
“但你别忘了,就凭你这双眼睛,永远也不会有人取代你的位置。”
何昭轻笑了声,抬手帮我擦掉眼角的泪:“就算你再不情愿,也只能听我的,不是吗?”
“你没有反抗的机会。”
他强硬地将手伸进我的衣领间,在胸前狠狠抓了一把。
“你别碰我!滚!”
我红着眼,对着他拳打脚踢,拼命挣扎。
可力量悬殊,我的衣服被瞬间撕裂,腰间满是掐痕。
被贯穿的瞬间,我听见他阴暗而沙哑的声音:
“沈千,我已经足够容忍你了,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收拾烂摊子,你最好听话一点。”
“否则,我怕我控制不住,会真的把你圈养在家里。”
我毫不怀疑何昭话的真实性,身上不停地往外冒冷汗。
却不敢再反抗。
何昭逼着我穿上高中的校服,学着沈晚的样子笑。
拍下了那张迟了八年的合照。
然后要了我一次又一次。
临走时,他说:“今年清明我和爸妈一起去扫墓,去看看晚晚,你就别去了。”
我应了声好。
不去也好。
晚晚也一定不愿意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。
十八岁那年,我和妹妹被困在一场火灾里。
煤气被点燃爆炸的时候,妹妹正在厨房给我煮红糖水。
灼热的气浪排山倒海。
我被困在卫生间里,门把手温度烫的惊人。
烟雾从门缝中窜进来,熏得我睁不开眼。
后来,漫无天际的黑暗席卷了我。
我每天只能躺在医院的床上,动弹不得。
而妹妹正面承受了可怖的爆炸。
她在ICU里,用药吊了几天命,最终还是没救回来。
临走前,她把她的眼睛留给我。
她说:“姐,我没这个福气,你帮我好好看看这个世界......”
移植手术很成功。
可爸妈每次看到我,都会不由自主地喊“晚晚”。
他们来医院看我的次数也越来越少。
我知道,爸妈是觉得我害死了妹妹。
如果不是我痛经难受,妹妹也不会帮我煮红糖水。
更不会承受这一切。
在他们眼里,我不仅害死了妹妹,还夺走了她的眼睛。
只有何昭,一直陪着我。
他会在放学后,亲自做好饭给我送来。
怕我无聊,还会每天抽时间陪我聊天。
甚至亲自帮我擦拭身体,帮我按摩。
他就像冬天里的那抹阳光,温暖而闪耀。
我一直自己抓住了光。
却发现是引向深渊的萤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