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曼姚被关了三天。

被放出来时，她全身都在抖，几乎不会走路。

胳膊上全是她咬出的血印。

手下扶住她：“大嫂，贺爷说，你别多想，他还是最爱你，只是......”

“只是什么？”

“只是你不许再动林小姐，否则他决不轻饶。”

江曼姚讥笑。

贺书渊，你自己听听，你有多维护林玉萦。

你的爱，谁信啊？

江曼姚疲惫的倒在床上，从前的记忆像走马灯般掠过。

十八岁的贺书渊怯生生跟在她身后，偷偷拾起她掉落的头发，视若珍宝般藏起来。

二十一岁的贺书渊赚到第一笔黑市上的钱，才一千块，全用来给她买了条蓬蓬裙，“大小姐，以后我养你，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。”

二十三岁的贺书渊站到京北之巅，曾经欺负过她的人，都被他扔去蛇岛，她一句想看海龟，他就买下方圆百里的海域。

恍惚间，江曼姚感觉身旁的床榻深陷，浓烈的酒气将她包裹。

随即一双大手探进她睡裙里揉捏。

江曼姚猛地回头，贺书渊放大的俊脸呈现在眼前。

“咦，你胸口怎么有道疤？”男人的手顿住，眼中是藏不住的嫌弃。

江曼姚心口发颤，“三年前替你挡的那刀，你忘了？”

那一刀捅穿她左胸，抢救了十天才捡回一条命，从不信佛的贺书渊在佛前跪了十天，他说他会永远记得她的救命之恩。

可现在，贺书渊满眼疑惑。

显然早就忘了。

“你那么干净，你不能留疤，萦萦......”

什么？他把她当成林玉萦！

江曼姚如坠冰窟，猛地推开他，带着哭腔质问：“贺书渊，你看看我到底是谁？”

男人更加疑惑了，“你是不是还在生气，我已经帮你惩罚她了，她最怕黑，我把她关了三天，你要是还不满意......”

后面的话江曼姚听不见了，她疯了般往外跑，摔了好几跤，最终跌进泥泞的水洼里。

原来贺书渊还记得她怕黑，原来他是故意的，故意用她最害怕的方式惩罚她，来替林玉萦出气。

江曼姚蜷缩着身体，暴雨砸在身上，几乎要把她的心砸穿一个洞。

贺书渊，在你心里，林玉萦真的只是个替身吗？

天亮后，她才回家，贺书渊已经不在了。

淋了一夜的雨，江曼姚发起高烧，昏昏沉沉躺了两天。

第三天，她刚能下床，就被手下接去了宴会厅。

今天是她生日，贺书渊办的很盛大。

钢琴名家弹奏着她最喜欢的曲子，名表名画各种奢侈品堆成小山。

但江曼姚却开心不起来。

贺书渊搂住她，大手感受着胎动，“宝宝，再有七个月，爸爸就能见到你了。”

江曼姚面无表情。

他不知道，明天孩子就流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