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凑齐下个季度的康复治疗费用，我又找了一份兼职。

在一家高级会所，做临时的侍应生。

薪水很高，要求也苛刻。

经理再三叮嘱，来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，千万不能得罪。

我换上制服，走进指定的包厢。

推开门的瞬间，我愣住了。

包厢里，被众人簇拥在中心的，赫然是周旭白。

他今天穿得随意了些，白色的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，露出性感的锁骨。

他靠在沙发上，手里摇晃着一杯威士忌，神情慵懒。

苏晴像只小鸟一样依偎在他身边。

而他们对面，坐着好几个我们大学时期的同学。

看到我，所有人都安静了一瞬。

然后，哄笑出声。

“我靠，我没看错吧？这不是林栀吗？”

“她怎么在这儿？还穿成这样？”

“苏晴，你不是说她去端盘子了吗？怎么又跑这儿来伺候人了？”

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，瞬间扎在我身上。

我站在门口，进退两难。

苏晴却站起身，走到我面前，亲热地挽住我的手。

“林栀，你来得正好，我们正缺个倒酒的呢。”

她把我拉到周旭白面前。

“来，给我们的大寿星，周少，把这杯酒满上。”

寿星？

我这才想起，今天，是周旭白的生日。

五年前，我就是在去给他过生日的路上，出的车祸。

命运真是个爱开玩笑的混蛋。

我看着桌上那瓶价值不菲的威士忌，沉默着拿起。

右手，又开始隐隐作痛。

我换到左手。

尽量稳住。

可当我对上周旭白那双嘲讽的眼眸时，手还是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。

酒顿时洒了出来。

溅湿了他纯白的衬衫。

瞬间，包厢死寂。

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。

苏晴第一个尖叫起来。

“林栀！你干什么吃的！这件衬衫是旭白最喜欢的，你知道多贵吗！”

一个男生也跟着起哄。

“就是啊，笨手笨脚的！你知道周少这件衣服，顶你在这里干一年吗？”

“快给周少道歉！”

“跪下道歉！”

我垂着头，死死地咬着牙，一言不发。

周旭白缓缓站起身。

他比我高出一个头，身影直接将我完全笼罩。

我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，混着淡淡的酒气。

曾经让我无比迷恋的味道，此刻却让我只想逃走。

他抬手，用指尖拂去衬衫上的酒渍。

然后，薄唇轻启，

“你知道，我最讨厌什么吗？”

我没说话。

他轻笑一声，俯身靠近我，

“我最讨厌的，就是你这副永远都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。”

“林栀，装给谁看呢？”

我的身体，瞬间僵硬。

心疼的像是喘不过气来。

他缓缓直起身，重新恢复了那副慵懒矜贵的样子。

接着端起桌上另一杯酒，递给苏晴。

然后，对我说：

“想让我原谅你，也行。”

“跪下。”

“把地上的酒，舔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