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想着明天出院，就回家收拾行李。

半夜，却突然被走廊外的喧哗吵醒。

程墨白一脚踹开病房的门，铁青着脸扳住我的肩膀：

“秦苒，你对昕昕做了什么？！！”

......

程墨白把我拖进一间单人病房。

许昕蜷缩在床脚，手腕上被划了好几道深深的口子。

见到我，她立马哭出声：

“弟妹，你是因为记恨墨白为了我让你流产，所以才在祛疤药里动手脚，激起我自杀的欲望是不是？”

“要不是墨白发现及时，拦下了我，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，亏我那么相信你，我们可是亲人啊，你怎么能这么狠心？！”

程墨白脸色难看：

“秦苒，你也是医药世家出身，居然用这么龌龊的手段害人！昕昕要是真的死了，你不怕遭报应吗？！”

祛疤药已经从许昕身上清理干净，药渣放在床头。

我一边往床边走，一边语气平静：

“我配的药绝对没有问题，就算你们想往我身上泼脏水，也等我检查完药渣再说。”

还没等我走近，许昕就惊恐地尖叫：

“不、墨白，不要让她靠近我，我好怕，好怕她还会伤害我，想把我从你身边赶走！”

“你别让她过来，更不能信她的话，我要求我的主治医生来检验！”

许昕崩溃的模样，像是抑郁症复发。

程墨白心疼得要命，立即警告我不许再往前一步，喊来了许昕的主治医生。

半小时后，对方从化验室出来，冷声开口：

“程总，药渣的成分出来了，里面的确被人添加了大量精神类药物。”

“若是给患有抑郁症的人使用，哪怕顺着伤口渗透，都会让对方产生强烈的自杀欲望，这个药的成分很复杂，我也是第一次见，市面上根本没有，除非......是对药理相当精通和熟练的人。”

程墨白的脸瞬间就冷了下去：

“秦苒，我记得你六岁就被评为天才药剂师，几乎没有你配不出的药,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？”

他的脸上，写满了失望和厌恶。

我几乎气笑：

“程墨白，我可以对天发誓，我绝对没有研制过这种害人的药。”

“这些年，许昕为了缠住你，闹自杀的次数还少吗？我要是想下手，有的是机会，何必挑今天？又用这么明显的方式？！”

程墨白眼神闪烁，明显是动摇了。

许昕却哭着指向我：

“因为你终于发现，墨白最在意的人是我，所以你嫉妒疯了，想要彻底除掉我！”

“你也说了，我的抑郁症有时会让我想自杀，所以你就用这种龌龊的手段，就算我今天死了，也不会有人怀疑到你的头上，你就能独占墨白！”

“幸好，在墨白的陪伴下，我的抑郁症已经好多了，不可能莫名伤害自己，这才发现了真相！”

程墨白让保镖把我摁在走廊里，一遍遍大声宣告我的‘罪行。’

周围的病患和家属纷纷露出鄙夷。

“亏你还出身医药世家，你的本事就是用来害人的吗？！”

“抑郁症患者本来就很可怜了，你居然还害人，别人的生命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值钱吗？对方可是你的嫂子啊！”

他们朝我吐唾沫，甚至想冲过来扇我耳光。

见保镖拦着，就将厕所里的纸篓悉数往我身上砸，骂我是恶臭的垃圾。

没有关闭的房门里，程墨白搂着许昕，温柔地给她削着水果。

仿佛外面的一切都和他没关系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程墨白重新让人把我带进去：

“秦苒，知道错了吗？给昕昕道歉。”

“好啊，等我下次真给她下毒的时候，我就道歉。”

“你还想有下次？！我看你真是死不悔改，你怎么变成这样了？！”

许昕一脸委屈：

“墨白，你也觉得弟妹性格大变了是吗？本来我不信她得了狂躁症，现在看来是真的。”

“看来我们只好把她送去精神病院接受电击，对她这种总想着伤害别人的患者最有用了，不然我真怕哪天就被她害死了......”

程墨白毫不犹豫地点头：

“好，都听你的。”

旁边的护士听到，大惊失色：

“程总，您夫人刚刚流产，电击是会出事的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