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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亭晚愣住了。
针?她明明记得每一根针都仔细收回了针插,怎么可能......
“不是我放的。”她强撑起虚软的身体,试图保持冷静,“傅砚辞,我不会做这种事。”
“不会?”傅砚辞嗤笑一声,“玩偶是你做的,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人经手。除了你,还有谁能把针藏进去?”
他俯身,捏住她的下巴,迫使她抬起脸,“你看鹿鹿害死了你弟弟,所以想报复,对不对?”
听到弟弟这个话题,姜亭晚积压的悲愤瞬间冲破理智,眼眶通红地嘶喊,“你明明知道!可你还是偏心她,包庇她!”
“就因为她救过你的命?就因为她为你变成了傻子,所以你就要用我的人生,我弟弟的命来偿还吗?”
“至始至终,她才是你心里最重要的人。”
“所以我退出,把傅太太的名分给她,傅砚辞,我们离婚吧。”
傅砚辞明显一怔,眸中闪过一丝意外,似乎没料到她会知道这件事。
他试图让自己冷静,眼神一暗,那丝波动迅速被冷漠取代。
松开手,站直身体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
“既然你知道我娶你就是为了更方便照顾鹿鹿,那你就该清楚自己的本分。离婚?想都别想。”
他转身,不再看她狼狈的模样,对门口守着的保镖冷声下令。
“通知集团股东,近期所有会议,傅太太因身体原因,一律缺席。”
他顿了顿。
“把夫人关进地下室,让她好好清醒几天。什么时候想明白了,什么时候再放出来。”
傅砚辞的命令落下,如同最终审判。
姜亭晚被两个保镖粗暴地从床上拖起,任凭她如何挣扎、嘶喊,还是被无情地扔进了别墅最底层那间阴冷潮湿的地下室。
黑暗吞噬了一切,只有不知何处传来的水滴声,嗒......嗒......嗒......敲打在她濒临崩溃的神经上。
时间失去了意义。
不知是第几天,饥饿、干渴、寒冷,以及身上未愈的伤口和过敏带来的剧痒轮流折磨着她。
但最让她恐惧的,是腹部传来的一阵阵陌生的坠痛,与外伤的疼痛截然不同。
没有人来,没有食物,没有水,傅砚辞真的将她彻底遗忘在了这个地狱。
在她几乎要失去所有时间概念的某个时刻,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。
姜亭晚用尽力气撑起身体,心脏在绝望中生出一点微弱的希冀。
是他后悔了吗?还是终于要放她出去了?
铁门上的小窗“哐当”一声被拉开。
刺目的光线涌入,姜亭晚下意识地闭紧双眼,再艰难睁开时,只见傅砚辞站在门口,逆着光。
只是他脸上没有丝毫心疼或愧疚。
她因长期的饥饿与折磨已瘦得脱形,他却只是皱了皱眉,二话不说,对身后的人下令:“抬走。”
下一秒她像一件物品被粗暴地架起,塞进了车里。
一路颠簸,意识模糊的她直到被押进医院的走廊,才从零碎的对话中拼凑出真相。
林见鹿高烧不退,胡话不断,在医院治疗几天几夜都治不好,后来傅砚辞没办法,找了一位所谓高人指点,高人说,需至亲至怨之人的血肉做药引。
傅砚辞立刻就想到了她,这个被他关在地下室等死的妻子。
她被拖到林见鹿的病床前,只见床上的人脸色潮红,呼吸急促,额上贴着退烧贴。
一名医生模样的男人上前,手中竟真握着一把手术刀。
姜亭晚瞳孔骤缩,用尽最后力气挣扎:“傅砚辞!你不能......你不能这样对我!放开我!”
可他只是冷漠地看着,看着她像菜板上无力反抗的鱼。
当冰冷的刀锋贴上她的小臂,剧痛瞬间炸开。
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皮肉被生生割离的触感,血瞬间涌出,染红了她的视线,也染红了男人洁白的手套。
“啊!”
她痛得浑身颤抖,几乎晕厥,耳边却传来傅砚辞冷静到残忍的声音。
“别怨我,如果不是你用毒针划伤她的脸,导致小鹿伤口感染引发高烧。如今能为她尽一份力,也是你的赎罪。”
听到这个,她眼前一黑,终于失去了所有意识。
......
再次醒来时,她躺在病床上,手臂缠着厚厚的纱布。
离开这里!必须立刻离开!必须离傅砚辞远远的!
这个念头支撑着她,用未受伤的手艰难撑起身体,试图拔掉手背上的输液针。
“醒了?”一个陌生的女声响起。
姜亭晚这才注意到床边站着一位护士,正在调整输液管。
护士记录着她的体征,“你昏迷期间我们做了全面检查。你怀孕了,刚刚四周。情绪不要太激动,对胎儿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