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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
结婚三周年纪念日那天。
老公顾锦年的小青梅沈晚怡闯到家里,指控我虐待她年仅五岁的妹妹。
她清楚地讲述了我的犯罪过程。
我如何把她的妹妹骗出家门,带到废弃的工地,在阴暗的地下室对她妹妹进行虐待。
我极力解释,但顾锦年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。
他让保镖打断了我的左腿,然后把我送去监狱。
沈晚怡妹妹八岁那年,顾锦年终于想起来要把我从监狱给接出去,让我去当年的‘案发现场’,给沈晚怡的妹妹磕头赔罪。
可这时他却发现,那个所谓的地下室根本不存在。
1
沈晚怡妹妹八岁生日这天。
我得到了监狱的释放消息。
在这之前,我正被一群狱友欺负,她们将我的头按到泔水桶里。
她们听到有人来接我出去,嗤之以鼻地笑了。
为首的那个人,走到我面前,故意伸出脚狠狠地踩在我手上。
“林清雪,你这三年终于能熬出头了。”
“是不是特别高兴?”
我没有搭理她,只是直起身子擦拭着身上的泔水。
她身后的人突然上前,伸出腿狠狠地踹在我脸上。
我的脸顿时火辣辣的疼。
“你耳朵白长了?没听到大姐在跟你说话?”
“你这个虐待狂,被虐待的滋味怎么样啊?”
我忍着疼痛,仍旧不发一言,只是拿着抹布擦拭地上的泔水污渍。
那几个人突然觉得无趣,一人吐我一口唾沫,然后走开。
我则继续一丝不苟地擦地。
等到晚上所有人都熟睡的时候,我才躲在角落里处理伤口,不发出一丝声响。
刚来监狱的时候,面对这些狱友的欺负,我不是没有反抗过。
但我每一次的反抗,只会换来她们更激烈的虐待报复。
后来我明白了,我越是反抗,她们就越是兴奋。
反而我默默承受,她们见我没反应,就会觉得没意思不再继续折腾。
我的痛呼求救不会有人听到。
更不会有人同情我。
因为在被丢到监狱的第一天,我就被扣上了虐待幼童的帽子。
在接受劳动改造时,我被分最苦最累的活。
吃饭的时候要等所有人吃完,才能去泔水桶扒拉几口。
晚上回去还要刷马桶,给所有人洗衣服。
监狱里关着的都是些穷凶极恶的人。
这些人只要稍一不顺心,就开始打骂我取乐。
但我根本就没有虐待过任何人。
那是沈晚怡的谎言!
我曾无数次对顾锦年辩解,但他看都不看我一眼。
刚来监狱的时候,我说自己是被冤枉的。
那些狱友冷笑一声,将我一脚踹到地上:
“冤枉?来这里的人谁不做做样子喊两声冤枉?”
“但你可是被你老公亲自送进来的。”
“再说冤枉,谁会信?”
于是,从这天开始,我在监狱里受了整整三年的折磨。
无人可依,受尽虐待。
我满身伤疤,身体上的疼痛早就让我麻木不堪。
我每晚都会想起顾锦年那张失望冰冷的脸,和沈晚怡那一副得意做派。
“清雪姐,我知道是因为我和锦年哥哥走的近,让你不满了。”
“但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啊!”
“晚月还那么小,你怎么狠心那样残忍地虐待她?!”
沈晚怡哭得梨花带雨。
她只用哽咽一声,顾锦年就心疼地受不住了。
他让保镖打断我的腿,将我丢到监狱,三年来不管不问。
刚来的时候,我还对他抱有希冀。
我请求他来见我,听我解释,但他一次也没露面。
我给他写了许多封自证清白的信,最终都石沉大海。
后来我听到监狱长说,他把我寄给他的信全都撕了。
还说让我在监狱好好反省,别再烦他。
我没有对沈晚怡的妹妹做任何事情。
顾锦年宁愿相信一个外人的片面之词,也不愿意相信与他同床共枕三年的妻子。
半个月之前,我听到了顾锦年和沈晚怡举办了一场轰动全城的订婚宴。
那一天我被狱友欺负,浑身是伤,她们将我从泔水桶里捞出的时候。
顾锦年和沈晚怡订婚的烟火秀格外璀璨。
直到那时,我才明白。
我的那场婚姻究竟是多么可笑。
因为从始至终,我都不是他心中的那个人。
2
第二天,我走出监狱。
阳光实在刺眼。
我没想到顾锦年会亲自来接我。
一辆千万豪车不偏不倚地停在我面前。
车窗落下,是顾锦年那张俊朗非凡的脸。
那张脸曾无数次令我心动。
可是现在他那张脸上只有冷漠疏离,而我也再心动不起来。
“怎么?在监狱待了三年还没学会规矩?”
“难道要让我请你上车?”
我慌忙拉开后座的车门。
车门打开那一刻,顾锦年猛然蹙眉,一脸嫌恶地捂住口鼻。
“林清雪,你身上什么味道!”
“在监狱里不洗澡吗?”
“臭死了!”
我的手僵在车门把手上,浑身冰冷。
顾锦年以为监狱是我家吗?
我每天吃的是泔食,睡的是肮脏的地板,做的是腌臜的活,还动不动被人按在泔水桶里。
身上的味道怎么可能会好闻。
后备箱的门缓缓升起。
我茫然地立在原地。
“滚到后备箱里待着,离我远点!”
顾锦年的声音里全是嫌恶,仿佛他曾给过我的温柔从未有过。
三年前,自从他的小青梅沈晚怡回国之后,他便开始对我疏远。
原本属于我的专属副驾变成了沈晚怡的固定位置。
原本说要送给我的礼物,沈晚怡只要说一声喜欢,他就毫不犹豫地转送给她。
但那个时候他还会给我解释,说他只把沈晚怡当做妹妹。
可是现在我望着他无名指上的陌生戒指。
那是他和沈晚怡订婚的证据。
我不禁觉得可笑。
我一瘸一拐地往后备箱走去。
顾锦年像是看不惯我这幅模样。
“林清雪,你一瘸一拐地装可怜给谁看?”
我一怔。
当年,明明是他让人将我的腿打折,不经治疗就给我丢进了监狱。
他怕是已经忘了。
“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这样走路的。”
我一边说着,一边掀起裤脚。
变形的骨头,触目的伤疤顿时惊现在眼前。
顾锦年面色一沉,脸色格外难看:“还不快上车。”
“是。”
我费力爬上后备箱,顾锦年将车门放下。
“你的性子确实比从前温顺多了。”
“晚怡说的对,做错了事,就要受到惩罚。”
“只有这样,你才会明白什么该做,什么不该做。”
顾锦年冰冷的声音从前面传来。
我蜷缩在后备箱的狭小角落,双臂将自己紧紧环绕。
“是。”
顾锦年听到我如此回答,他的声音一噎。
“林清雪,你现在像不像一条没有思想的狗?只会‘是是是’的乱叫?”
“是。”
顾锦年重重地砸了一下方向盘,喇叭刺耳。
他好像有些生气。
再也不说话了。
3
顾锦年并没有带我回之前的家。
他将我安置在一所酒店里。
“晚怡说要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。”
“明天就是晚月八岁的生日。”
“你去给晚月磕头赔罪。”
说完这些,他点了一根烟。
他愤恨地盯着我,像是要把我整个人给看穿:“三年了,你也该为自己犯下的错负责,你还欠沈家一个道歉。”
“是时候让晚月从阴影里走出来了。”
难怪他会去监狱里接我出来。
原来还是为了沈晚怡。
三年前,沈晚月五岁生日。
沈晚怡缠着顾锦年非要给妹妹大办一个生日。
可等到了生日宴当天。
沈晚怡却将小寿星沈晚月丢给我。
“锦年哥哥说了,不让我羡慕任何人。”
“他要带我去游乐场一日游。”
“晚月这里就交给你了。”
说完这些,她的车便风驰电掣地开走了。
我虽不喜沈晚怡,但五岁的孩子却是无辜的。
我耐心地领着沈晚月玩了整整一天。
可我没想到,我用心待她,她第二日却和沈晚怡一起跑到顾锦年面前哭泣。
“清雪阿姨坏坏!”
“她把月月带去地下室打月月!”
“月月好疼!”
我极力解释。
但顾锦年那天对我满是厌恶:“一个孩子,怎么可能会说谎?”
因为她们姐妹的诬陷,我被打断腿送进监狱。
忍受整整三年的身心折磨。
而她们姐妹在这三年里受尽宠爱,活得滋润。
阴影,她能有什么阴影?!
想到这里,我不禁攥紧拳头。
“顾锦年,我真的没有虐待过沈晚月!”
话音刚落,顾锦年便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。
“林清雪,你还想狡辩?”
“难道晚月会说谎?她可是连你施暴的时间地点都说的清清楚楚!”
“当时她身上的伤疤我也看过,简直是触目惊心!”
“我竟没想到你竟然会如此恶毒!”
“现在你还不知悔改?”
“是不是在监狱里没待够?”
“明天你必须给晚月磕头道歉,不然我不介意再把你送回监狱重新改造三年!”
顾锦年丢下这句话,便愤然离开。
他走了,我麻木地瘫坐在地上。
笑着笑着竟哭了。
我和顾锦年相恋六年,婚姻三年,将近十年的感情,也比不过他和小青梅一起长大的情谊。
我和他的相爱就像是一场笑话。
我打电话给律师:“你好,我想拟一份离婚协议。”
......
我和顾锦年在大学时期相识。
那时候他是我们系的系草。
他就像是太阳,站在人群里就格外亮眼。
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,生活单一又无趣。
唯一的爱好就是将自己埋进图书馆里。
那一天我在图书馆待到闭馆。
等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外面下了好大的雨。
我正为没伞为难,突然一个高大的阴影遮挡住我的视线。
是顾锦年。
“同学,我们一起?”
我想我的心动就是从那时候开始。
后来我和顾锦年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偶遇。
直到后面有一天,顾锦年手捧着艳美的鲜花,在操场晚宴上对我告白:
“林清雪,我喜欢你很久了!”
“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?”
那一天他眼眸清澈,满眼都盛着对我的爱意。
我欣喜极了,郑重地点头答应:“我愿意。”
顾锦年那晚抱着我开心的转圈,他说:“清雪,我会一辈子对你好。”
一辈子吗?
可顾锦年早就忘记了他的誓言。
4
第二日,我拿着离婚协议回到了之前的家。
我的指纹和人脸,早就被顾锦年在门锁上消除。
我试错几次。
门从里面开了,沈晚怡走了出来。
“林清雪,谁让你来这里的?”
我和顾锦年的离婚协议还没签,这座房子属于我们的婚内财产。
但沈晚怡现在却是一副主人姿态质问我。
顾锦年闻声赶了过来。
他穿着和沈晚怡的情侣款睡衣。
散开的衣服内露出一片暧昧痕迹。
我觉得刺眼,偏过眼。
“不是让你在酒店等着吗?”
“你来这里做什么?”
这里曾是我的家,可如今我连站在这里都显得多余。
我扬起头看向顾锦年:“我来是有事和你说。”
顾锦年微微侧身,我正好能够看到他身后早已变样的家。
从前屋内的装修费了我好一番力气。
结婚的时候,顾锦年说想要一回家就感受到温暖。
于是我便亲自设计暖色调的风格。
装修时我亲自督工,将每一处细节都设计的温暖舒适。
我添置了许多情侣款小物,想要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能见证我们的爱。
可是现在,墙漆被重新刷上了沈晚怡喜欢的清冷色调。
屋内的陈设以及家具全部被换掉。
柜子上还摆放着没来得及收进卧室的婚纱照。
照片里,沈晚怡穿着高端定制的白色婚纱,挽住顾锦年的手臂,笑得格外香甜。
更可笑的是,照片里面还有一个小小的沈晚月。
我的心中像是堵了一块巨石。
我准备进屋,让顾锦年立刻在离婚协议上签字。
赶紧结束这一段荒谬的婚姻。
但沈晚怡突然拦住我。
“清雪,你不能进去!”
我看向顾锦年,顾锦年阴沉着脸:“你先在外面等着,现在不方便你进来。”
沈晚怡见状朝我得意一笑。
“姐姐,姐夫,你们在说什么呢?”
一个小女孩突然从卧室中探出头来。
是沈晚月。
她看到我脸色一变,随即表现出一副受了剧烈刺激的模样。
“啊!坏人!”
“坏人又要来打月月了!”
沈晚怡赶紧跑过去抱着沈晚月安慰:“月月不怕,有姐姐姐夫在呢!不会再让坏人欺负月月了!”
顾锦年看到这种情景,愤怒地攥着我的手,将我甩到地上。
我的手心顿时鲜血直流,像被火灼烧一样疼。
“谁让你来这里刺激晚月的?!”
“你现在立刻给晚月下跪道歉!”
这三年我所有的委屈愤怒,都在这一刻爆发。
“不可能!”
“我说过了,我没有做过任何虐待沈晚月的事情!”
“凭什么道歉?!”
“顾锦年,我们离婚吧!”
我掏出离婚协议,伸出手递到顾锦年面前。
一旁的沈晚怡眼中闪过一抹惊喜。
顾锦年一怔,下一刻他勾唇冷笑:“呵,又想耍什么把戏?”
“为了不道歉,用离婚威胁我?”
“你以为这样就能逃避你的罪责了?”
“你想都别想!”
说完,他用力攥着我的手,暴力地将我丢在车上的后备箱里。
“现在我就带你去当年的虐待现场。”
“我看你还怎么给我狡辩!”
可他开车绕着东城转了好几圈,都找不到沈晚月所说的那个废弃工地。
他无奈下车,去问附近的居民。
一个老伯一脸疑惑:“你说什么,小伙子?”
“这里哪有过什么废弃工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