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初瑶猛地抬头，撞上顾卿雨那毒妇看似无辜实则恶毒的笑。

她瞬间明白了这场邀请的真正目的。

“你休想！”她几乎是本能地拒绝。

“这由不得你。”陈子濯的声音冷彻骨髓，“还想要那张照片的话，就给我吃！”

保镖已经端来一个托盘，九十九块玻璃碎片闪烁着寒光。

姜初瑶看着陈子濯绝情的眼，顾卿雨得逞的笑，如坠地狱。

她眼中的光一点点湮灭，失去所有光彩，最终化为一片死灰般的绝望：“好......我吃......”

她颤抖着伸出手，拿起一块碎玻璃。

冰冷的触感刺入指尖，让她不禁瑟缩了一下。

在陈子濯的逼视下，她闭上眼，颤抖的将玻璃塞进嘴里，艰难吞咽。

锋利的边缘立刻划伤了她的口腔和喉咙，剧痛撕扯着每一根神经，令她忍不住想要呕吐，可她却不敢这么做，更不敢停。

一块，两块，三块......

每咽下一块，都像是在承受一场凌迟。

陈子濯却看都没看她痛苦扭曲的表情，他焦急地频频看表，厉声催促：“吃快点！磨蹭什么！马上就要过零点了！时间过了就没用了！”

见姜初瑶的动作因为剧痛速度慢了下来，甚至最后嘴都张不开了，他的耐心终于耗尽，暴躁地命令保镖：“掰开她的嘴，给她塞进去，别误了时间！”

两名保镖上前，粗暴地捏住她的下颌，迫使她张开嘴，然后将大把的玻璃碎片往她嘴里塞。

“唔......咳咳......”姜初瑶剧烈地挣扎，拼命摇头，却摆脱不了。

她的喉咙被堵死，无法呼吸，更无法吞咽。

强烈的生理不适和剧痛让她再也忍不住，猛地俯身，“哇”地一声吐了出来，混合着鲜血、胃液和玻璃碎片的污物溅了一地，场面甚是骇人！

“啊——”顾卿雨发出惊恐的尖叫。

周围的人也吓坏了：

“陈总，不能塞了，会死人的！”

“快叫救护车吧！”

......

陈子濯见状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，却不是出于对姜初瑶的担心。

他像一头发疯的野兽，猛地冲过去，一把拽住几乎姜初瑶的头发，将几乎虚脱的她从地上扯了起来，对着她的脸狠狠地扇了过去。

啪！

啪！

啪！

清脆的耳光响彻宴会厅。

“谁让你吐出来的？！”陈子濯目眦欲裂，眼神癫狂，仿佛姜初瑶吐掉的不是碎玻璃，而是顾卿雨的命：“快点给我咽回去！要是卿雨有事，我把你千刀万剐！”

姜初瑶的脸颊迅速红肿起来，耳际嗡鸣，眼前模糊一片，视线里只能看到陈子濯那张因癫狂而扭曲的、无比陌生的脸。

好痛，好痛......

血从她的嘴角、鼻腔不断流出，滴落在华贵的地毯上，晕开一朵朵绝望的花。

这一刻，她祈求死亡。

就这样死了，也许对她来说，是最好的结局吧：

至少那样，就再也不会痛了，再也不会被人抢走什么了。

她闭上了眼睛。

耳畔陈子濯发疯的吼叫也渐渐消失。

就这样陷入了一片漆黑的永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