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懒得回话，现在的网红为了流量什么都做得出来。

“我会让所有人评评理。”柚清继续说，声音里带着哭腔，“你这个妈妈有多可恨！”

脚步声渐渐远去。

好啊，你去照顾，试试看照顾一个严重自闭症的孩子是什么感觉。

每天被他咬、被他抓、被他扔东西的日子。

他半夜尖叫，随时大小便失禁，连觉都睡不了的崩溃。

他拒绝吃饭、拒绝洗澡、拒绝换衣服，你跪在地上求他配合的绝望。

令我没想到的是，第二天柚清真的去了福利院，做义工和开直播。

“各位家人们。”她对着镜头说话，“接下来一个月，我会全程直播记录和浩浩相处的点点滴滴。”

弹幕疯狂刷过。

【柚姐作为一个陌生人对孩子都比那个无情亲妈好多了！】

【播主需要帮忙跟我们说一声，情况一定会好起来！】

浩浩坐在角落里，面对墙壁，摆弄那个破旧的玩偶。

他不停重复同一个动作，把玩偶的手臂举起又放下，举起又放下。

“浩浩，我是柚清姐姐。”柚清蹲下身子，笑着说，“我们一起玩好不好？”

浩浩没反应，甚至连头都没转过来。

我冷笑地看着她出丑。

午饭时间到了，柚清又试了几次，每次勺子靠近，浩浩就把头扭开。

又试了几次，浩浩突然挥手打翻了勺子，粥全撒地上。

护工在旁边叹气，“他从被送来就这样，现在情况越来越严重了，有时候一整天都不吃不喝。”

“那他怎么补充营养？”柚清焦急地问。

“半夜趁他睡着，抓着他灌点葡萄糖水。”护工说得云淡风轻，“没办法，他醒着根本不配合。”

柚清看着浩浩，眼眶红了，自言自语说道：“这也太可怜了，没有其他办法了吗？”

她想了一下，凑到浩浩耳边，压低声音说话，“浩浩，阿姨告诉你一个秘密。我是妈妈派来的。”

“妈妈说了，你要乖乖听话吃饭睡觉。”她继续编着谎言，“一个月后，她就亲自来接你回家。”

浩浩停下动作，他僵在那里。

“真的，阿姨不骗你。”

浩浩缓缓转过头，空洞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丝光亮。

那是我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的眼神。

“妈...妈？”他声音小得像蚊子，艰难地吐出两个字。

柚清激动得眼泪掉下来，“对，妈妈！你妈妈在等你！”

浩浩颤抖着拿起勺子，张开嘴，吃下去了。

一勺，两勺，三勺。

浩浩吃完整碗粥后，抬头看向柚清，眼里满是期待和渴望。

整个直播间炸了。

【我哭了！浩浩好乖啊！】

【他只是想要妈妈而已，孩子有什么错！】

【那个坏女人呢，看到了吗，你儿子只是想要你！】

我拿起手机，冷笑着发了一句弹幕：【说谎别扯上我，他演戏罢了，你们还自我感动上了吗？】

柚清看着我的弹幕愣了一下。

其他弹幕像海啸般涌来，全是在骂我的。

【她就是那个冷血的妈，你迟早又报应！】

【气死我了，母不嫌子丑，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！】

【播主在拯救你小孩啊，你还说三道四，去死吧。】

我直接关机。

起身走到卧室，从衣柜里拖出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