案板上，晓雅把最后一点面团揉光，用湿布盖好。盆里的白菜猪肉馅散发着油香。赵志刚坐在小马扎上，面前摆着搪瓷盆，正低头认真地剥着蒜。佳妮趴在里屋床上，面前摊开一本崭新的连环画，那是用赵志刚的奖金买的，小姑娘看得入神，手指头跟着画里的人物比划。

“妈，什么时候能吃饺子？”佳妮抬起头，眼巴巴地望着面案。

“快了，等妈把皮擀好就包。”晓雅说着，拿起擀面杖。屋里炉子烧得旺，暖烘烘的，窗玻璃上结着厚厚的霜花，挡住了外面沉沉的夜色。偶尔有零星的鞭炮声从远处传来，提醒着这是个不一样的夜晚。桌上那台十四寸的黑白电视机开着，正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的预热节目，声音开得不大，热闹是别人的，屋里的安静才是自己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