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低着头平静回答：“清理杂物，房间东西太多放不下。”

沈寂川没有怀疑。

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，戴在她无名指上。

“马上就要结婚了，你不是一直很想要仪式感吗，我特意去法国为你订做的。”

冰凉的宝石勒出一圈红痕。

尺寸不合适，颜色也不是她喜欢的蓝色。

廉价的吊牌上，分明写着是蒋依依那条项链的赠品。

她没有说话，直到沈寂川拿出两张票打破沉默。

“明天有依依的舞团表演，她希望我们能来捧场。”

她刚要拒绝，沈寂川已经冷眼扫了过来：“别扫兴。”

三个字，像三把冰刀扎在她心上。

可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。

第二天傍晚，演出正式开始。

舞台上的蒋依依穿着雪白的舞裙，似乎很紧张，不小心摔了一跤。

她涨得满脸通红，手忙脚乱爬起来。

第二次，第三次结果都不尽人意......不是撞到同伴，就是动作跳错。

台下窃窃私语。

“怎么当上主舞的？尽出洋相，丢死人了！”

“听说她和舞团团长关系不一般，大概是睡上枝头，可惜野鸡还是野鸡，永远也变不了天鹅！”

“这次演出还是沈总破费赞助，却被一个主舞毁于一旦，真替他觉得倒霉！”

林晚萤坐在观众席，余光瞥见沈寂川冷硬的侧脸。

他眉头拧成川字，指节捏得发白，是她从未得到过的紧张和心疼。

中场休息时，他到走廊低声打了个电话。

几分钟后，几个保镖破门而入，给每个观众都发了一张黑卡。

下半场开始时，观众席瞬间安静——刚才还满脸嫌弃的观众们，此刻都像换了张脸。

拼命鼓掌，甚至有人喊：“再来一首！”

蒋依依每次起跳，台下都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。

蒋依依这才破涕为笑。

林晚萤冷眼旁观，知道那张黑卡价值千万，一切都是沈寂川刻意所为。

他能无条件偏袒蒋依依，把她宠成掌心的公主，哪怕她跳的根本不好。

她突然想起来毕业舞会那年，她跳舞扭到脚，舞裙被人撕破，苦苦哀求让作为舞伴的沈寂川帮她披外套遮挡。

可他只是冷冷地将她扔在原地，然后兀自离场。

那一刻的窘迫与绝望，她至今记忆犹新。

原来他不是没有心，只是他的心，从不肯为她跳动分毫。

舞台上，蒋依依正完成一个高难度的单脚旋转，就在她即将完美收尾时，

“啊！”

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剧院，蒋依依像折翼的鸟儿般重重摔在舞台上，鲜血瞬间染红了雪白的舞裙。

现场顿时一片混乱。

“天啊！蒋依依怎么流这么多血！”有人惊呼。

沈寂川几乎是弹射而起，几个箭步冲上舞台，一把抱起蒋依依就往出口跑。

跑到门口，他突然回头，冷厉的目光直刺林晚萤：“跟上！你们血型一样，万一她需要输血，你可以应急！”

林晚萤嘴唇颤抖：“可是我有凝血障碍，会没命的......”

沈寂川冷冷回头：“我说过，你的死活，与我无关。”

林晚萤拼命挣扎，还是被保镖强制带到医院。

医院里，蒋依依被紧急送进手术室。

没多久，医生走出来：“病人已经脱离危险，不过......”

他皱眉，“这也太危险了，舞鞋里藏了很多针，要是再深一点，这双脚就废了。”

沈寂川脸色瞬间阴沉，立刻叫来警察：“去查！掘地三尺也要把凶手找出来！”

蒋依依被推出来时，哭得梨花带雨：“到底是谁要陷害我？怎么这么狠毒......”

沈寂川握住她的手，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：“别怕，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。”

很快，警察押着一个小混混走过来：“沈总，找到了！”

沈寂川的眼神如刀般锋利，声音冷得刺骨：“为什么害依依？”

那个小混混浑身发抖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：“不、不是我！是有人给了我一百块钱，让我往蒋小姐的舞鞋里放针！”

“谁？”沈寂川的声音更冷了。

小混混眼神闪烁，突然指向林晚萤：“是她！就是她！她给了我钱，说要让蒋小姐永远站不起来！”

林晚萤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，瞳孔骤然紧缩：“你血口喷人！我根本不认识你！”

蒋依依的哭声适时响起，她颤抖着抓住沈寂川的手臂：“就因为你吃醋寂川对我好，你就要毁了我的腿？林晚萤，你怎么能这么狠毒......”

“真的不是我！”林晚萤声音发抖，“沈寂川，你信我一次......”

沈寂川的眼神却一点点冷了下来，他看着她，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。

他转身，温柔地握住蒋依依的手：“依依，既然是她害了你，你想怎么惩罚她？我都同意。”

蒋依依咬着唇，眼泪簌簌落下：“那就把她的腿也打断再接上吧。我差点就废了，那种恐惧感，我永远都忘不了......”

林晚萤浑身发冷，如坠冰窟。

她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对璧人，声音嘶哑：“沈寂川！我发誓真的不是我！你怎能听信一面之词？！”

沈寂川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，直接对保镖下令：“把她的腿打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