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是为了配合王小云。

当天晚上程总监就在群里发布了报销规范新通知。

“公司倡导节俭风气，今后客户招待费由客户经理垫付，经审批过后，二十年以内分期报销。”

“请全体员工节约成本，与公司患难与共，共克时艰。”

看着这离谱的公告，我气得想笑。

要知道，这次的客户，是行业内出了名的难搞。

其他供应商都是好吃好喝地招待，唯恐得罪。

王小云和程杰让我接待，分明是想为难我，看我窘迫的样子。

可他们不知道。

我绝不会像上次那样傻傻地垫付自己全部的存款了。

第二天一早，我就到了机场接机。

这位尊贵的客人一下飞机，我就轻车熟路地带着他扫了两辆共享单车。

客户脸色黑了。

可我只是礼貌笑笑。

“负责业务的程总监说了，公司困难时期，预算有限，共克时艰嘛。”

蹬了半个小时自行车，尊贵的客人终于受不了。

他阴沉着脸叫了个商务车去公司。

而我也乐得蹭车，省了几块钱单车费用。

简单的会议过后。

午餐就更好解决了。

我带那位李总去了公司食堂，免费吃了一份盒饭。

食堂水平一如既往，米饭夹生，青菜泡油，肉菜没肉。

李总的脸色更黑了。

“你们还想不想合作了？这就是你们的诚意？”

他终于忍不住，重重地推开了餐盘。

“王小云怎么回事，她不是说自己都安排好了吗？你们就是这么安排的？”

而我还是笑呵呵的。

“别生气啊李总，实在是预算有限，等我们公司发展起来了，您想吃什么都有，格局大一点嘛。”

李总咬牙切齿地连说了三个好，气得扬长而去。

没过几分钟，微信就弹出消息。

“晓晨，我听说客户已经走了？”

是程总监。

“辛苦了，招待费还是老规矩，分期报销。”

“放心，少不了你的。”

“至于提成，还是归小云，你平时多跟她学学。”

我打开消息，淡定回道。

“程总，不用了，今天的费用我出了。”

“小钱而已。帮公司克服困难，应该的。”

“年轻人，你终于想开了，早该今天这样，踏踏实实地干！为公司效力，而不是仗着自己是个销冠就觉得了不起！”

看着程总监的夸奖，我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微笑。

第二天一早，我刚踏进公司门，就听见了程总监的怒斥声。

“到底是怎么回事！我们被李总拉入黑名单了！”

桌子被他拍得砰砰响。

“许晓晨人呢！给我把她找出来！”

我咬掉最后一口包子，神情自若地进了办公室。

“让你招待李总，你是怎么招待的！知不知道你得罪了多重要的客户！”

他冲我劈头盖脸地呵斥，唾沫星横飞。

“还想不想干了！今年的奖金全部清零！信不信我开除你！我还要告你恶意影响公司的业务！”

可我早就答应了一个联系了我两年多的猎头，跳槽去对手公司。

光签字费，就抵得在这三年的奖金。

“程总，你可别搞错了。”

我平静笑笑。

“我做的一切完全符合公司倡导，勤俭环保，节约预算。”

“至于丢单，您最好看王小云发的邮件，您怎么确定是因为我招待不周，而不是因为王小云的价格报错了十个点？”

昨天看到邮件时，我就早知道合作成不了。

当然要借此机会给他们添堵了。

果然，看到邮件的王小云的脸白了。

众目睽睽之下，程总监瞪着我，气得哑口无言。

毕竟，要真追责起来，王小云肯定比我先被开除。

两人吃了一个闷亏，我也终于舒了口气。

可我没注意到，王小云盯着我时，眼里闪过一丝恶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