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耳朵嗡鸣一瞬。

滔天的怒火烧得喉头滚烫，我就连发烧和病痛的折磨都感受不到。

硬是撑起身子，给了她几个耳光。

‘砰’的一声。

灯被打开，傅予声推了我一把，冲过去查看她身上的伤。

“枝枝你没事吧！？”

何枝意捂着脸哭，仿佛受了天大委屈，

“予声，我，我不知道姐姐为什么发这么大火。”

傅予声脸色铁青，

“姜云梦，枝枝好心给你过生日，你在闹什么？”

额头砸在桌角，滚烫的姜汤把我浇了个透。

被火烧穿的皮肤隐隐作痛。

脖颈也因过敏肿起。

这么明显的伤，傅予声却好像看不见。

散落的蛋糕被他踩烂。

把我的心也踩碎。

我想解释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。

他闭了闭眼，哑声道，“道歉。”

“给枝枝道歉。”

因为要讨好她。

周年记念日傅予声在陪她排网红奶茶。

胃痛时，会因为她一通电话，让我下车，把我扔在高架上。

现在，又让浑身是伤的我，给她道歉。

凭什么？

眼泪不受控制的滚落。

“你做梦！”

他似乎没想到我会拒绝。

竟强硬地把我摁在地上，逼我跪着。

他凑近我耳边，

“梦梦，为了我们的将来，不要让她生气，好吗？”

膝盖砸在地上的声音巨响。

我怔怔看着他。

好像第一次认识他。

当年我被债主逼着磕头，是他拉住我，替我磕了九十九个响头。

他说，

“我的梦梦要有尊严的活着。”

“永远永远不要为任何人低头。”

可现在，他却亲手折断了我的尊严。

我咬着牙，拼尽全力给了他一巴掌。

他抵了抵腮，还没说话。

就听到何枝意哽咽道，

“姐姐既然不想道歉就不要逼她了。”

“都是我的错，我走。”

她转身要走，却被傅予声拉住，

“该走的另有其人。”

他直接把我拉起来推到门外。

“既然不道歉，就在外面好好反省。”

冬天的冷风凌冽刺骨。

我却因高烧而浑身滚烫。

肿胀的脖子几乎让我无法呼吸。

我绝望地敲击门板。

傅予声。

我会死的。

我真的会死的。

耳朵贴在门上，我听到熟悉的喘息声。

“予声，我和她，谁更让你爽啊？”

傅予声低笑几声，声音暗哑，

“当然是你，她太无趣，你够骚。”

心脏好像被大锤砸了个稀巴烂。

我想笑，眼泪却止不住滚落。

意识模糊之际，我想。

傅予声，你以后都不用和我这么无趣的人待在一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