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武道大学，我一定要考上！”

林枫站在操场的栏杆边，看着远处训练场上挥洒汗水的学弟学妹，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。

这不是一句空洞的口号。

这是他唯一的出路。

以前，他或许还会幻想，凭借自己炼体五重的实力，在高考中侥幸蒙混过关，进入一所三流的武道专科。

但现在，他有了【明玉功】。

他的人生，已经彻底拐进了另一条截然不同的赛道。

“枫哥，想啥呢？这么出神。”

死党萧驰一屁股坐在旁边的草地上，递过来一瓶冰水。

他看着林枫脸上那股子劲儿，有些不解。

“我在想，怎么把实力再往上提一提。”林枫拧开瓶盖，灌了一大口，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，让他纷乱的思绪清晰了些。

萧驰撇了撇嘴，拍了拍林枫的肩膀：“枫哥，我知道你不甘心。但现实就是这样，离高考没多久了，咱们这种......还是早做打算的好。”

他顿了顿，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，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宣传单。

“你看，学校今天下午在小广场组织了一场校招会。都是天元城里不错的企业，专门面向我们这种......嗯，成绩不太理想的毕业生的。”

萧驰的声音越说越小。

他知道这话伤人，但他是真心为林枫好。

与其在高考中撞得头破血流，最后被强制征召，不如现在找个安稳的工作。

林枫接过宣传单瞥了一眼，上面印着“猛牛动力饮料”、“金刚安保集团”之类的字样，花里胡哨。

他直接把宣传单揉成一团，扔进旁边的垃圾桶。

“我不去。”

“别啊，枫哥！”萧驰急了，一把拉住他，“去看看又不吃亏！万一有你看上的呢？多个选择总没错！”

看着萧驰那张写满“我为你着急”的脸，林枫心里一软。

“行吧，就去看看。”

......

下午，学校的小广场人声鼎沸，比菜市场还热闹。

各个企业的摊位前都支着大喇叭，循环播放着洗脑的招聘广告。

“加入猛牛！挑战高薪！表现优异者，公司提供基因药剂！”

“金刚安保，男人的选择！包吃包住，五险一金，退役武者优先！”

林枫被这股热浪般的声波吵得脑仁疼，他和萧驰在人群里挤来挤去，像两条无头苍蝇。

“枫哥，你看那个怎么样？去饮料厂当销售，底薪就有三千！”萧驰指着一个摊位兴奋地说。

林枫摇了摇头。

正当他准备拉着萧驰离开这片嘈杂之地时，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广场角落里一个冷清的摊位。

与其他摊位的喧闹形成鲜明对比，那里只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，面前摆着一张小桌子，后面挂着一条横幅。

【天元炼丹集团】

炼丹？

林枫的心猛地一跳。

要是能像吃饭一样吃丹药，那修炼速度......

他不敢想下去，脚下已经不自觉地朝着那个角落走去。

“哎，枫哥，你去那干嘛？”萧驰在后面喊。

林枫没理他，径直走到了摊位前。

“同学，有兴趣了解一下我们公司吗？”

白大褂中年人一看来人了，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，脸上的笑容热情得有些过分。

他麻利地递上一张宣传册，嘴里像连珠炮一样。

“我们天元炼丹集团，可是天元城三大集团之一！福利待遇绝对顶尖！只要成为我们的正式员工，每个月都有丹药补贴，还有机会接触到最新的丹药研发成果！”

林枫翻了翻宣传册，上面的福利确实诱人。

他指着招聘岗位那一栏，问道：“请问，你们这个‘丹药亲和性测试员’，是做什么的？”

“呃......”

中年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，眼神有些闪躲。

他尴尬地搓了搓手，支支吾吾地说：“这个......这个岗位呢，对个人体质要求比较高，主要是......协助我们研发部门，测试一些......新丹药的药性。”

就在这时，萧驰总算挤了过来，一把将林枫拽到身后。

“枫哥！走走走！这地方不能待！”

他的脸色煞白，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。

林枫被他拉着走了十几米远，才甩开他的手。

“你干嘛？我还没问完。”

“问个屁！”萧驰压低了声音，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那个摊位，“你知道那个岗位是干嘛的吗？那就是招收武者去试药的！拿命换钱！”

“听说之前有好几个炼体七八重的人进去了，不到一个月，就被人抬着出来了，不死也残！这活儿千万不能碰！”

试药......

躺着出来......

林枫默不作声，但心里却把“天元炼丹集团”这几个字牢牢记住了。

对别人来说是鬼门关，对他而言，或许......是一条捷径。

两人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闲逛，萧驰还在喋喋不休地给他普及各个企业的黑料。

“枫哥，我跟你说，那个金刚安保也......”

他的话戛然而生，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前方。

林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，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正站在不远处的香樟树下，似乎在犹豫着什么。

是夏沫。

他们班的同学，家境普通，长相清秀，性格也温温柔柔的。

林枫记得，自己以前对她确实有过那么一丝朦胧的好感。

看到林枫的眼神也停留在女孩身上，萧驰露出了一个“我懂”的坏笑，用胳膊肘捅了捅他。

“枫哥，机会来了，我先撤，你们聊。”

说完，他一溜烟就跑没影了。

香樟树下，夏沫看到林枫走过来，捏紧了裙角，白皙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。

临近毕业，再不勇敢一次，就没机会了。

“林枫。”她鼓足勇气，声音细若蚊呐。

“嗯。”林枫点了点头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“你......最近还好吗？快高考了，准备得怎么样？”夏沫低着头，不敢看他的眼睛。

“还行。”林枫顿了顿，觉得有些话必须说清楚，他不想给对方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。

“对了，我结婚了。”

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
夏沫猛地抬起头，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。

她脸上的红晕迅速褪去，变得一片苍白，那双原本亮晶晶的眸子，也瞬间黯淡了下去。

“结......婚了？”

“嗯，前几天刚领的证。”林枫平静地回答。

长久的沉默。

夏沫的嘴唇动了动，似乎想笑一下，但嘴角却怎么也扬不起来。

最终，她深吸一口气，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，咬着牙说：“那......恭喜你。要不，晚上一起吃个饭吧？就当......提前的散伙饭了。”

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样子，林枫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丝愧疚。

拒绝的话，他说不出口。

“好。”

......

酒桌上的气氛很沉闷。

“林枫，我敬你！祝你新婚快乐，前程似锦！”

“林枫，再喝一杯！祝你考上理想的武道大学！”

夏沫的脸颊酡红，眼神迷离，一杯杯辛辣的白酒灌下肚，仿佛喝的不是酒，而是满腹的委屈和不甘。

林枫不知道怎么劝，只能陪着她喝。

不知不觉，意识开始模糊。

桌子在转，灯光在晃，夏沫的脸也变成了重影。

......

“头好痛。”

林枫再次睁开眼时，窗外已经是一片昏黄的暮色。

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，不是宿舍，也不是自己的家。

浑身赤裸。

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一种奇异的混合气味。

他猛地坐起身，宿醉的头痛让他龇牙咧嘴。

接着，他看到了身下凌乱的床单，以及床单上，那一抹刺眼的殷红。

林枫的大脑“嗡”的一下，瞬间一片空白。

昨晚的零碎片段在脑海中闪回。

夏沫哭泣的脸，滚烫的身体，交织的呼吸......

他......做了什么？

夏沫已经不在了，房间里空荡荡的，只有桌上留了一张纸条。

“我走了，忘了我吧。”

字迹歪歪扭扭，还带着泪痕。

林枫颓然地坐倒在床上，双手插进头发里，心中被一股巨大的愧疚和懊悔淹没。

他该怎么跟苏晴雪交代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