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楼，瑞锦厅。?

水晶灯的光透过玻璃展柜，洒在里面的古玩玉器上，折射出冷冽的光泽。?

这里是整场酒会的核心——所有能排上号的珍品都在这。待会儿拍卖开始，托盘小姐会按号码端出去竞价。但对有资格提前进二楼的大佬来说，根本不用等拍卖，看中直接买，这就是特权。?

沈栖雁领着薛宁走进来，低声介绍：“薛先生，这里的玉器翡翠，都是今晚的重头戏，标价最低也得千万起步。”?

薛宁没看标价，目光只在玉器上扫来扫去。?

他要的不是值钱的古玩，是能提炼玉髓的灵物。现在他还没到脱凡境，身体扛不住子弹——明枪能躲，暗箭难防。既然不再低调，以后盯着他的人肯定多，搞把枪来阴他的大佬不会少。?

活着才是根本。他必须尽快炼个防御法宝。?

可扫了一圈，薛宁皱起眉。?

这些玉器确实精致，可里面的天地元气太稀薄，连他的最低标准都达不到。在他眼里，跟垃圾没区别。?

“薛先生，有看中的吗？”沈栖雁看出他的失望，赶紧说，“今晚这里的费用，都由沈家承担。”?

“不是钱的事。”薛宁摇头，语气里满是无奈，“这些都太垃圾了，不符合我的要求。还有别的吗？”?

“啊？”沈栖雁愣住了。?

这可是锦川顶级酒会的珍品，薛宁竟然说“垃圾”？他的眼光也太高了吧。?

“都不行。”薛宁再次摇头，心里有点失落——原以为今晚能找到玉髓，看来是想多了。?

就在这时，一道洪亮的声音插了进来：“沈大小姐，来挑玉器？有看中的没？”?

迎面走来个体态偏胖的中年男人，穿一身定制西装，手指上的玉扳指闪着光。他目光全程黏在沈栖雁身上，扫过阿诚时顿了顿，落到薛宁身上时，直接移开了——薛宁穿得太普通，连让他正眼瞧的资格都没有。?

是厉泽凯，广榆市首富，真正的超级大佬。?

广榆是东北三市经济最好的城市，厉泽凯白手起家，手底下黑白两道都有人，连广榆的一二把手见了他，都得喊声“厉老板”。比起依附沈家的锦川大佬周霸天，他的段位高了不止一层。?

“厉老板。”沈栖雁客气地点头，“您受邀来锦川，有看中的玩意吗？”?

沈家不惧厉泽凯，但也不想交恶——生意场上，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。?

厉泽凯笑了笑，语气里满是炫耀：“挑了几个小玩意，不值钱。带了好几亿过来，竟然没处花，可惜了。”?

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是装，但从厉泽凯嘴里说出来，没人觉得假。据说他之前跟人赌，一夜输十几亿，跟玩似的，连眉头都没皱。?

沈栖雁话锋一转：“听说厉老板这次带了宝贝来拍卖？能不能先让我们掌掌眼？若是看中，出价绝对不低于拍卖价，不让您吃亏。”?

“哈哈哈！”厉泽凯大笑，“沈大小姐开口，看中送你都成！走，我带你们去我包厢。”?

他的专属包厢，比酒店总统套房还奢华。几百平的空间里，沙发、酒水台、休息区一应俱全，进门就闻到一股淡香——清爽不腻，沁人心脾。?

“东海龙涎香。”沈栖雁一嗅就认出来，“厉老板真是讲究人，出门还自带香薰。”?

“沈小姐好见识！”厉泽凯摆手，“我就是个粗人，不懂品鉴，只知道贵的就是好的。在我眼里，香味都一个样。”?

说话间，几人走进内室。?

内室里站着不少人，大多是来巴结厉泽凯的，还有几个他的随从。但最扎眼的是五个人：?

三个穿黑色劲装的男人，笔直站在角落，身上气血翻涌，一看就是练家子，修为不比阿诚差。?

另外两个，穿得像道士，留着山羊胡，坐在沙发上，眼神里带着傲慢。放在街上，这俩就是神棍，但在这，连厉泽凯的随从都站着，只有他们坐着——显然是身份尊贵的大师。?

厉泽凯一进来，两个道士就抬眼看来，目光从沈栖雁、阿诚身上扫过，最后落在薛宁身上。?

两人眼神里同时闪过一丝轻视，毫不掩饰。?

他们练术法的，最看重人的“神”——沈栖雁有贵族气，阿诚有强者劲，一看就不普通。可薛宁身上，半点“神”气都没有，一看就是普通人，自然入不了他们的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