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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第二天下午,路淮川才来医院接我。
“差不多得了,别装了。不就是个小感冒,还真呆在医院不回来了?”
“拾安说了,他本来想跟你开个玩笑,就把你瓶子里的药换成了感冒药,谁知道你正好感冒了?”
我指着吊瓶:“我人都躺这了,手上还插着针,你说我装?”
“他跟我开玩笑,差点要了我的命,你知不知道?”
路淮川这才扫了我吊瓶一眼。
“怎么还有这么三瓶,这得浪费多少时间,赶紧出院,吃两颗药没事了。”
“拾安今天回家没人做饭,衣服两天没洗了,你怎么当妈的,还不赶紧回去?儿子不要了是吧?”
我无话可说。
重重冷哼一声:“对,我不要了。”
我这两天住院,邻居三天两头地过来看我。
反观路淮川,恋爱三年,结婚六年的枕边人。
只在我出事那天发来一张父子俩和江清清照的大头贴,附上一句:“知道错了?”
我这才知道,他是故意的。
他直到这种行为是越界的,可他还在为我那天情绪爆发而生气,选择用这种方式惩罚我。
可是他不知道,从今天开始,他和路拾安,我都不要了。
路淮川只当我在说气话,眼底闪过一丝焦躁。
最后才勉为其难的张了张口:
“明明是你不记得我不吃辣,还故意在我回家这天做了一桌子辣菜,你心里根本没我这个丈夫。”
我本不想理他,可听到他这拙劣的借口,忍不住质问:“怎么,我丈夫背着我带我儿子见另外一个女人,还是我的错了?”
路淮川眉头一皱:“我们就事论事,不要胡搅蛮缠。”
我将目光放回手机上:“那没什么好谈的了,我不回去。”
他脸色难看:“闹够了没有,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?我跟江清清没什么。她大学毕业,来这里打工人不生地不熟,我见她可怜,帮她重新安排了工作,她感激我,偶尔帮你带一带拾安,是你自己多想。”
“拾安就是孩子脾气,你还跟孩子计较什么?”
他说了很多,我心凉到一句话都不想说。
反正说了也没用。
他见我这幅样子,更加不耐烦。
“不就这么一点小事吗?你别给脸不要脸。”
对啊,不就是做菜加了辣吗?
至于对我恶言相向,说我处处不如江清清,甚至在我突发急症,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我,只顾着开开心心地去见江清清?
路淮川脸色冷了下来,声音变得冷漠。
“看来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,爱回不回!”
他摔门而去,拿着水果的何婉很快气愤地进来:“什么人啊他,自己老婆都差点死了,还冲你吼,哪有这样的丈夫?”
我苦笑着摇摇头:“很快就不是了。”
三天后,我身体没什么大碍,约路淮川出来谈谈,没想到他已经把我拉黑了。
不得已,我必须回家一趟,正好趁此机会将自己的东西带走。
没想到家里还多了一个人。
江清清坐在我以前坐的吃饭位子上,像个女主人一样招呼我:“嫂子回来了?正好和我们一起吃个饭吧。”
路淮川以为我服软了,冷笑:“不是说不想回来吗?我还以为你多有骨气呢。”
路拾安得意道:“我就说吧,妈妈没有工作也没钱,除了回家哪里也去不了。”
他狠狠塞了一口饭:“妈妈,你得向清清阿姨多学习学习。”
我看着其乐融融的三人,只觉得我才是那个第三者。
江清清见我不说话,微笑:“嫂子,你不要因为我的事误会淮川哥,他就是看你病了,这段时间没人照顾拾安,才把我接过来住了。”
“淮川哥说,这样方便。”
路淮川语气轻飘飘:“跟她解释什么?”
无所谓,江清清要在这里一直住下去也无所谓。
我“嗯”了一声,往自己的书房走去。
一开门,发现我的东西全部换成了江清清的。
路淮川来到我身后,语气有些异样:“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,我只好做主让她住进你的书房。”
是真的没有房间,还是那些房间太小,江清清看不上?
我忍着恶心没发作,看向江清清:“我的东西呢?”
她不好意思地笑:“对不起啊嫂子,那些东西没地方放,我搬到储物室了。”
储物室里面是一些常年不用的东西,到处都是灰尘和蛛网。
我气笑了。
“路淮川,到底她是保姆还是我是保姆,我还没跟你离婚呢,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让我给小三让位置。这是我的房间,她凭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乱动我的东西?”
江清清脸色一白,泫然欲泣。
“嫂子对不起,淮川哥只是觉得拾安吃的太差了,心疼他,这才让我过来照顾拾安......”
“嫂子如果介意,我这就搬走......”
她说着走,却根本没动一下。
路拾安急了,生怕我怕把江清清撵走,愤怒地瞪着我:“要走的不是清清阿姨,是坏妈妈才对!”
然后又对路拾安哭诉:“爸爸!我不要清清阿姨走!”
路淮川连忙挡在江清清眼前安抚江清清,看向我的眼神像淬了毒。
“张璐瑶,不就是一个房间,你至于说的那么难听吗?”
“反正你在家也不工作,占着书房那么大块地做什么,让清清住着怎么了?”
“你自己照顾不好拾安,我请清清回来照顾她,有什么不对?”
他猛地攥住我的手腕,强硬地拉我到江清清面前:“你今天必须给清清道歉!”
路拾安抹着眼泪,同样愤怒地瞪着我:“对,道歉!否则我再也不叫你妈妈了,你这个妈妈我也不认了!”
从他们的角度,看不到身后江清清露出的得意笑容。
看着他们两个竭力维护江清清的模样,我满眼失望,心冷至极。
路拾安仍在叫嚣:“不仅要道歉,还要把我们昨天和清清阿姨去野餐弄脏的衣服都洗了!书房也给清清阿姨好好布置!”
这是真把我当保姆了。
话音未落,一份材料摔到他们面前。
像是按下了暂停键,屋内鸦雀无声。
路淮川看清了那是什么。
抬头,死死地盯着我颤声道:“你要离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