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视片刻后，我噗嗤一笑。

“逗你的夫君，你怎么这么傻，说什么信什么啊。”

季怀殷的面色稍微缓和了些，却也不想惯着我，丢下一句好自为之便离开了。

我笑着倒在了床上，渐渐地，鲜血慢慢从嘴里涌了出来。

我还是在不停地笑，直到声音嘶哑，直到鲜血流进了眼睛里。

我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，但是季怀殷不知道。

他依旧和从前一样，只觉得我在闹性子。

不知道他知道我真的要死的时候，会是什么样的表情。

苏明月总是会从房门前经过，她时而穿着鲜艳的衣裙，又时而吃着新鲜的糕点。

我就像一朵长在阴影处的蘑菇，看着他们来来往往。

季怀殷从前每次都会给我带新鲜玩意，他总是说怕我闷，却没有想过我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。

而我望向苏明月手上的玛瑙戒指时，才猛然发觉。

原来从前那些因为愧疚补偿我的东西，也都是因为苏明月才顺便带着我。

武林大会即将开始，往年这个时候，季怀殷都会忙得不分昼夜，他的机关天下闻名，却不肯轻易出手，世人皆知，要想要季大师一道机关，要么拿出自己最珍贵的宝贝来换，要么就要自断一臂。

可自从我嫁给他之后，出现了第三个选择，那就是去求季怀殷的夫人。

就在我出神之际，一只白鸽却悄然落在了外面。

我很诧异，不知道还会有谁给我传信。

打开一看，却是一行歪歪扭扭的字。

家破，速归。

那个字迹，是我的贴身丫鬟小桃。

她一直不爱学习，都是我强逼着她开始学写字的，当初我离开家时，她哭着闹着要和我一起走，可当时，我想着让小桃在家照顾母亲，便没有答应，可如今却为何？

我心慌不已，正打算出门，却迎面撞见了季怀殷走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