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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男友破产那日,他把仅剩的家产给我。
只给自己留了一瓶毒药。
“我不能拖累你,你值得更好的人生。”
我哭着抱住他,发誓和他共进退。
陪他东山再起后,男友当着所有人宣布:
“我要娶年年,婚礼就定在三天后。”
顾年年是他捡来的小傻子。
所有人都愕然地看着我。
我没哭没闹,只是平静地问了句为什么。
“你足够独立,但年年她离开我就活不下去。”
男友含情脉脉看着我,说出来的话却残忍至极。
“关键年年什么都不图我的。”
“在她身边我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。”
原来我这七年为公司苦心筹谋在他眼里,都是管的太严。
我没再追问,反手拨通他死对头的电话
“听说你缺一个掌家夫人。”
“我可以胜任,让你家庭事业都一飞冲天的那种。
1
对面轻笑一声,语气毫不犹豫。
“好啊,不如现在就出来领结婚证?”
我没有回答,而是抬起眸子。
热闹的包厢里,谢琛远正给顾年年擦嘴巴。
一向有洁癖的他丝毫不嫌弃吃成花猫的顾年年。
将那嘴巴擦得鲜红后,谢琛远重重吻了上去了。
我闭上眼睛,嗓音带着轻微的发颤。
“可以,民政局门口见。”
挂断电话,我拿起包包离开。
谢琛远的长臂拦在我面前,下意识关心。
“你一晚上都没吃东西,吃点垫垫别胃疼了。”
我低下头,眼眶酸胀发热。
胃病是替他还债时落下的。
那时我把一分钟掰成两分钟用,不停地在脑海里推演做到哪一步才能让利润最大化。
没有时间吃饭,更别说喝水。
在完成一单大生意后,我直接胃穿孔住进了医院。
那天谢琛远第一次在我面前流眼泪。
他连死都不怕,但在看到病床上的我时溃不成军。
“恩柠,等我东山再起,我一定会把你风光娶进门!”
最终他食言了,连这句关怀听起来也像笑话。
“谢先生,如今你要娶妻了,我们还是注意点距离比较好。”
谢琛远呼吸明显顿了一下,他还想再说什么时。
一碗热汤猛的泼在我身上。
我被烫的倒吸一口凉气。
而谢琛远却转头关心始作俑者顾年年。
“痛不痛?我吹吹痛痛就飞走了。”
顾年年不顾场合地放声大哭。
“呜呜年年想给姐姐喝汤,手手没拿稳。”
“我知道,你是最乖的。”
谢琛远对顾年年只红了一小块的手指又是冰敷又是吹气。
而我手臂被烫起的水泡,他视而不见。
我也没时间处理,那人还在民政局等着我。
忍痛转身时,谢琛远叫住我。
“恩柠,你应该对年年说谢谢。”
她泼了我。
我还要道谢?
我简直被气笑了。
“谢琛远,不是每个人都有义务要哄着这个傻子…”
“许恩柠!”
谢琛远第一次吼我。
“你爸妈没教过你基本的礼貌吗?”
我手指骤然捏紧。
而谢琛远刚说完这句话,脸上就闪过懊恼。
因为我没有爸妈了。
他曾跪在我爸妈坟前发誓说要好好照顾我一辈子。
“我嘴快,你不要......”
“我不想听,我现在有急事。”
我打断他,嘴角勾起的笑容没有一丝温度。
“急着去结婚。”
2
谢琛远背脊猛的绷直,但想到什么慢慢松懈下来。
“恩柠,别说气话。”
“整个北城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,谁敢娶?”
谢琛远这句话说的有恃无恐。
我轻笑一声。
“是吗?那你拭目以待吧。”
说着我拿起包包。
但包上的兔子挂件被顾年年伸手拽住。
“兔兔,我喜欢!”
“放手!”
我厉声呵斥,但不敢用力掰扯。
这个兔子挂件是十八岁的谢琛远送我的生日礼物,走线已经松散。
顾年年被我凶的眼泪在眼眶打转。
谢琛远修长的手指递来一张黑金卡。
看似在维护我,可话里话外都在为顾年年出头。
“年年不懂事,你就让让她。”
“玩偶也旧了,不合你的身份。”
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。
他是不是忘了这个玩偶象征什么。
当初玩偶不慎被我弄丢,谢琛远甚至冒着大雨去找。
“它是我特意去佛寺为你开过光的,能保佑你平安顺遂,不能丢!”
可现在七年的感情却抵不过顾年年的一滴眼泪。
我生气地打落那张卡,挂件也被顾年年扣烂。
兔子红色的眼珠咕噜咕噜滚在我脚边。
我的呼吸停了。
顾年年却在拍手叫好。
“独眼兔兔好可爱!”
谢琛远在一旁宠溺地笑着。
从来不会服侍人的他甚至挖了一勺蛋羹喂到顾年年嘴边。
“高兴了吧我的大小姐,快吃,菜要凉了。”
看着谢琛远熟稔地给她喂饭擦嘴。
我指尖轻颤。
在我记忆里,谢琛远身为一个直男从来不会照顾人。
当初我胃病住院,他笨手笨脚差点让我被热粥呛住。
原来他也可以做好。
只不过用心对象不是我而已。
我捡起地上残缺的兔子,用力一扯。
“谢琛远,我们的情谊就像这挂件。”
“再也不可能复原。”
说完,我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距离民政局关门只有十分钟了。
我一路猛踩油门,然而路上的红灯一个接一个。
又一个红灯时,我手机叮咚一声响了。
从不发朋友圈的谢琛远更新了他的第一条动态。
紧接着是第二条、第三条......
他一口气发了十多条。
在不停的叮咚声中,我轻轻点进去。
全是顾年年。
安静睡觉的顾年年,开心大笑的顾年年......
最后一条是他俩的喜讯。
寂静的车厢里,我呼吸轻到听不见。
全城的大屏也在同一时间不断弹出他们的婚讯。
这样大张旗鼓的爱我从没体会过。
只因为谢琛远特别注重隐私,不愿意把自己暴露在公众面前。
但一切原则在顾年年面前都可以被打破。
手机又再次响起,是那人的消息。
【民政局关门一个小时了,许小姐你还来吗?】
我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发呆这么久,正准备回复。
抬眼却看见顾年年出现在路口。
她呆傻地四处望着,不停响起的气鸣声让她害怕地抱头蹲下。
我不知道她怎么出现在这。
本想一走了之,但看她怯弱的神情。
我还是心软把她送回家。
回到家我给那人发了消息后,倒头就睡但噩梦连连。
一阵急促的铃声骤然把我吵醒,好友在那头焦急询问:
“恩柠,你昨晚是不是单独见过顾年年?”
得到我的肯定答复后,对面倒吸一口凉气:
“完蛋了,顾年年被乞丐猥亵了,她说是你指使的!”
3
我脑袋一阵发懵,昨晚我明明是把顾年年送到家门口才离开。
还没等我想明白,房门突然被暴力踹开。
几个黑衣保镖粗鲁地把我压到医院。
腿弯被猛的一踹,我双膝发软跪在顾年年面前。
她见到我,情绪突然激动。
“我不要陪他们玩!姐姐,我不喜欢他们!”
顾年年不断挣扎,露出纤细手臂下触目惊心的红痕。
谢琛远死死抱住她,通红的眸子里溢满心疼。
“别怕我在身边,别怕。”
他一边安抚,一边将目光落在我身上,浓烈的恨意让我心下一颤。
我极力保持冷静道:
“谢琛远,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我不是…”
“够了!”
谢琛远打断我,从牙缝里挤出一句。
“你就这么看不惯我娶年年,甚至不惜让人毁掉她!”
我摇头,语气坚定。
“谢琛远,你知道我不是情绪用事的人。”
从公司起步开始,我就靠着冷静的大脑帮谢琛远度过许多难关。
面对商业对手的挑衅,谢琛远会压不住脾气想和对方拼到底。
但我能忍能分清大局观,精准找到对方弱点然后逐个击破。
同样,我也从没有把顾年年放在眼里。
谢琛远似乎听进去我的话,脸色稍霁。
但顾年年突然挣脱开,一跃跳到窗台上。
白裙飘扬,往下是二十层高楼,顾年年雪腮带泪。
“他们把又腥又脏的东西塞年年嘴里,年年吞不下他们就打年年。”
“远远,年年是脏了吗?”
谢琛远快要吓死了,语无伦次:
“年年快下来,上面危险!”
顾年年摇头。
“年年走了,让姐姐陪着你吧。”
“她说我走了,你才会回到她身边。”
我猛的抬起眸子,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。
但谢琛远已经不在乎真假了,用力拽住我的头发拖到前面。
“许恩柠你快点给年年道歉,说那些话都是说着玩的!”
我的头皮快要被扯掉,在剧痛中,我找到一丝蛛丝马迹。
再抬头,我看清顾年年清澈的眸子下藏着一抹得意。
所有的不对劲都连成一条完整的线,我大声喊道:
“谢琛远你被骗了!顾年年她在装傻!”
谢琛远之所以这么在乎顾年年,是她在一场车祸中挡住飞来的钢筋。
谢琛远活下来,但她变傻了。
“啪”的一声。
谢琛远甩了我一巴掌。
“你还要撒多少谎?”
“年年她心思单纯,根本不懂你的弯弯绕绕。”
我怔住了,熟悉的一句“什么都不懂”让我替顾年年背了不知多少个黑锅。
因为她傻,她将我熬夜整理的重要文件撕掉,让公司损失了千万。
谢琛远会夸她可爱,然后转头怪我为什么不把文件收好。
我真的忍够了。
“谢琛远,你照顾顾年年那么久。”
“难道你不知道傻子发病时会情绪激动吗?”
“顾年年坐在窗台那么久,她怎么能情绪稳定到一直听我们吵架呢?”
4
顾年年脸色骤然变得通红。
谢琛远不耐烦地啧了一声。
“非要把年年逼死你才高兴吗?”
“许恩柠,你知道我最是护短的。”
他低头在我耳边轻语,犹如情人间呢喃。
但说出来的话却残忍至极。
“所以年年的痛苦你要百倍偿还。”
一股寒意爬上我的四肢百骸。
我转身就想跑,但后颈一痛,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。
昏昏沉沉之际,我身上突然传来黏腻冰冷的触感。
我下意识睁开眼,一声惊恐的呼救堵在喉咙里。
全是蛇。
粗细不一,花纹不一致的蛇扭曲在一起。
而我四周正是透明的巨大玻璃盒。
“谢琛远,你快放我出去!”
我拼命拍打玻璃,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。
他明明知道我最怕的东西就是蛇。
“许恩柠,这是你不乖的代价。”
谢琛远面无表情地吐露出这句话。
在我的余光里,一只眼镜王蛇已经支起身子,摆出进攻状态。
我背部贴紧玻璃窗,一动不敢动,惊呼哀求地看着谢琛远。
“阿远,我错了,我真的好害怕......”
谢琛远紧绷的下颌微微松动,正想开口。
顾年年突然发出声音。
眼睛王蛇受到刺激,竖起尖牙猛的咬向我。
我痛的浑身抽搐,眼睛翻白。
“恩柠!”
谢琛远慌张打开门要救我出去。
顾年年摁住他手,装若天真地说:
“别人说这些蛇是被拔了牙没有毒,都是可爱的蛇宝宝。”
谢琛远顿了一下,重重关上门。
“既然敢骗我!”
他恼羞成怒,让人往玻璃盒里放鞭炮,让这些蛇躁动起来。
蛇群发疯地攻击我这个外来人。
浑身的皮肉像是烧起来,痛的我满地打滚。
可谢琛远还觉得我在装。
我死死咬紧嘴里的软肉,直至血肉模糊才保持一点清醒。
“许恩柠,你还不知道吧?”
顾年年得意洋洋欣赏我的惨状,用只有我们两个才能听见的声音说:
“琛远已经把你的股份给我了。”
“谢谢你啦,让我不费任何力气就成为女首富。”
我不怒反笑,嘴角渗出殷红的鲜血。
她以为我的位置是这么好坐的吗?
身为精算师,我早就计划好未来的每一步。
而她坐上我的位置,完全是自寻死路。
可惜我看不到这一幕,蛇毒已经侵透我的五脏六腑。
即将闭眼那刻。
突然响起几声枪响。
玻璃门应声裂开。
数千条蛇全都跑了出来,现场哀嚎声此起彼伏。
一个男人逆光而来,面如冠玉,只可惜坐着轮椅。
“纪伯修,你来干什么?”
看着自己的死对头,谢琛远恨的牙痒痒。
纪伯修并不理睬他,单手把昏迷的我捞膝盖上抱着。
“我来接我老婆回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