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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为了庆祝女友白璐拿下大单,我请她和发小去KTV。
谁知她上司张扬也带人来了,非说是我抢了他的包厢。
他一杯酒泼我脸上,让我跪下给他擦鞋。
“一个臭修车的,一身机油味也配来这儿?”
听到这句话,相恋三年的女友下意识地皱了皱眉,但又很快掩饰过去。
说着一杯冰凉的洋酒混着果盘里的冰块,兜头浇在我脸上。
我的拳头刚要攥紧,女友却死死按住我:江衍,你疯了?那是张总!你惹不起!快道歉!”
张扬看我没反应,一脚踹翻桌子。
指着我狂笑:“傻逼,知道老子背后是谁吗?京市江家!你拿什么跟我斗?”
“白璐我看上了,你的破汽修店,老子明天就让它关门!”
京市江家?
我跟谢子昂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几分荒唐的笑意。
我掏出手机,当着他的面拨出一个号码:“听说江家现在出息了,在沪市给一个叫张扬的狗东西撑腰?”
1
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极度困惑又惶恐的声音:“张......张扬是谁?我......”
话没说完,手机就被一只大手夺走,狠狠砸在墙上!
“砰!”
屏幕炸裂,零件四溅。
张扬酒精上头,面目狰狞:“操你妈的!敢在老子面前摇人?”
“我告诉你,今天你要是能站着走出这个门,我张扬两个字倒过来写!”
谢子昂猛地抄起一个酒瓶站起来。
“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!抢包厢的杂碎,还有脸提江家?江家会认识你这种货色?”
“我算什么东西?”张扬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指着自己的鼻子冲跟班们狂笑。
“告诉这个土包子,我算什么东西!”
一个黄毛立刻跳出来,嚣张地指着谢子昂:
“听好了,我们扬哥背后是京市江家车队!跺跺脚沪市都要抖三抖!你这种穷逼,听过吗?”
谢子昂笑了,笑得满是讥讽。
“江家车队?”
“还有你这号人物?我怎么没听说过?”
张扬不耐烦地一把将旁边吓傻了的白璐拽进怀里,油腻的手在她腰上放肆游走。
“你算老几?你没听说过的多了去了!”
“白璐,看清楚了,这就是你跟的男人,一个只会嘴硬的废物!”
他凑到白璐耳边,声音猥琐,“今晚把他踹了,跟我走,我让你当店长,怎么样?”
白璐身体僵硬,不敢挣扎,只能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:“江衍......张总喝多了......你别......”
“你混蛋!”我眼眶瞬间红了。
怒火直冲天灵盖,“放开她!”
我吼着就要冲过去,张扬却早有预料。
抬脚再次踹翻一张桌子,挡住我的路。
“给我按住他!往死里打!”
他一声令下,身后的七八个混混饿狼般扑了上来。
“操!跟他们拼了!”
谢子昂抡起酒瓶就砸在最前面那人的头上。
包厢里瞬间乱成一团。
我被两个混混死死抱住腰。
眼睁睁看着一个黄毛抄起一个水晶烟灰缸,狠狠砸向谢子昂的后脑!
“子昂!”
我怒目而视,拼命挣扎,胸口却被人狠狠捶了一拳。
瞬间气血翻涌,没了力气。
混乱中,我的视线死死锁在白璐身上。
她被张扬紧紧搂在怀里,吓得闭上了眼,却没有推开他一下。
我的心,像是被那破碎的玻璃碴子反复碾过,疼得快要无法呼吸。
我以为她懂我,原来她只看到了城中村的破败和我满身的机油味。
2
KTV的保安终于冲了进来,为首的队长看到张扬,脸上的凶狠瞬间变成谄媚的哈巴狗。
“扬哥!我的亲哥!谁惹您生气了?”
他转头看到我和谢子昂,二话不说。
一脚把我踹翻在地,好像在踹一条流浪狗。
张扬吐了口带血的唾沫,指着我们:
“这两个不长眼的,抢我包厢还敢动手,给我往死里打!出了事我兜着!”
“好嘞扬哥!您瞧好吧!”保安队长狞笑着,带着手下加入了围殴。
他们的下手比混混更黑,甩棍、拳脚招招都往关节和软肋上招呼。
谢子昂额头见了血,他却还在骂:“一群狗仗人势的杂种!有本事单挑!”
一个保安抽出甩棍,狠狠抽在他腿弯。
谢子昂闷哼一声,单膝跪了下去。
我被死死按在地上,脸颊贴着混杂了酒水和玻璃碴的冰冷地板。
清楚地看到张扬的手,依旧搂着白璐的腰。
她看着我们被打,嘴唇哆嗦着,却一步都没有动。
张扬很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,他走到我面前
用他那皮鞋踩住我的手,用力碾压。
“修车的,你不是很能打吗?再给老子狂啊!”
骨头错位的剧痛让我浑身冒冷汗,我却咬着牙,扯出一个冰冷的笑容:“想让我给你擦鞋?可以。”
我盯着他,一字一句道:“等你死了,我用你骨灰给你那双破鞋抛光。”
“还他妈嘴硬!”张扬抬脚就要踹我的头。
“不要!”白璐终于尖叫出声,她挣脱张扬,扑过来跪在我身边,“江衍,算我求你了,服个软吧!你斗不过他们的!你会死的!”
我看着她,心里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:“白璐,在他搂着你的时候,你有没有想过,我是你男朋友?”
“啧!”张扬不耐烦地把白璐拽起来。
冲保安队长使了个眼色,“豹子,上电棍!给这小子醒醒神!出了事我担着!”
叫“豹子”的保安队长狞笑着抽出电棍,按下开关。
“滋滋”的蓝色电弧在昏暗的包厢里格外刺耳。
“小子,扬哥让你擦鞋是给你脸,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
他说着,就把电棍往我后心狠狠戳来!
“住手!”
谢子昂不知哪来的力气,猛地扑过来,用后背死死护住我!
“滋啦——”
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。
谢子昂疼得浑身抽搐,却死死压着我,冲我嘶吼:“妈的......江衍......你今天要是怂了......老子跟你绝交!”
我看着他背上迅速焦黑的伤痕,滔天的怒火瞬间吞噬了所有理智。
3
就在这时,包厢的门再次被一脚踹开。
一个戴着大金链子的花衬衫中年男人走了进来。
身后跟着两个面无表情的黑衣保镖,气场瞬间压住了全场。
保安队长“豹子”看到来人,吓得腿都软了:“龙......龙哥!您怎么来了?”
龙哥看都没看他,目光落在张扬身上。
咧嘴一笑:“阿扬,听说你这儿有不开眼的,我过来看看。”
张扬立刻松开白璐,屁颠屁颠地迎上去:“龙哥,一点小事,哪能惊动您。”
龙哥拍了拍他的脸,眼神像看两条死狗一样瞥向我们:“就是这两个?”
“对!”张扬立刻指向我们。
“抢我包厢,打我的人,还他妈敢当我面摇人!”
龙哥走到我面前,用脚尖踢了踢我:
“在沪市这三分地,我龙五的地盘上,是龙得盘着,是虎得卧着。动我的人,就是打我的脸。”
“龙哥,别跟他们废话!”张扬在一旁叫嚣,“打断腿扔江里喂鱼!”
“太便宜他们了。”
龙哥笑了,他转向吓得瑟瑟发抖的白璐,“小姑娘,你男朋友惹了事,你说怎么办啊?”
白璐吓得一个哆嗦,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指着我,急于撇清关系:
“龙哥!不关我的事!是他自己要逞英雄,是他自己要跟张总作对的!”
“我劝过他了,他不听啊!我跟他没关系了,求求您放过我吧!”
这话一出,连张扬的跟班都愣住了。
谢子昂难以置信地看着她,气得吐出一口血沫:“白璐你他妈还是不是人?”
我看着跪在地上的白璐,心口的痛楚远超身体的伤。
三年感情,同甘共苦原来在危险面前,我只是她可以随时丢弃的累赘。
“识时务者为俊杰。”
龙哥满意地笑了,对张扬说。
“阿扬,这么好的女孩,你可得好好‘疼’她啊。”
张扬得意地大笑,一把将白璐从地上拉进怀里。
“好了,”
龙哥从保镖手里拿过一根棒球棍,掂了掂指着我的手。
“听说你是个修车的?今天就废了你这双手,让你这辈子都摸不了方向盘!”
他高高举起棒球棍,对着我的右手,狠狠砸下!
“等等!”我突然开口。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我撑着地,在一片狼藉中缓缓站起身,目光如刀,直视龙哥和张扬。
“打架,太低级了。”
我的声音很平静,却让整个包厢瞬间死寂。
“我是修车的,也玩车。”
我看向张扬,一字一句,字字诛心。
“你不是看上了我的店,看上了我的女人吗?”
“敢不敢跟我赛一场?”
“盘山道,生死局。”
“你赢了,我的店,我的车,我这条命,全都给你。”
“你输了......”
我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。
“你和你的龙哥,跪下给我和我兄弟磕三个响头,然后从沪市给我滚出去!”
4
现场一片死寂。
几秒钟后,张扬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。
“哈哈哈哈!我他妈听到了什么?赛车?生死局?”
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,指着我,上气不接下气,“一个开破桑塔纳的修车工,要跟我玩命?”
“修车的,你他妈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我打傻了?”
龙哥也收起了棒球棍,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:“小子,你知道阿扬开的是什么吗?改装GTR!公路战神!买你十个汽修店都够了!”
“衍子你疯了!”
谢子昂急得拽住我,“他这是激你,想让你去送死!”
我没理会他们,只是死死地盯着张扬。
眼神里的疯狂让他心底发毛。
“敢,还是不敢?”
张扬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残忍的兴奋:
“好!老子有什么不敢的?既然你上赶着投胎,我没理由不成全你!”
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,眼神无比恶毒:
“就今晚,城郊盘山道,谁先到山顶谁赢。没有规则,不计生死,直到一方......彻底消失!”
白璐的脸瞬间血色尽失,她哭喊着:“江衍!你不要命了!你会死的!”
我连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。
“好。”
我点了点头,“一言为定。”
龙哥看我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,他拍了拍张扬的肩膀。
“阿扬,速战速决,别留下麻烦。”
“放心吧龙哥,”张扬狞笑道,“今晚过后,沪市再没有江衍这个人。”
说完,他搂着还在哭泣的白璐,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。
包厢里只剩下我和谢子昂,还有满地的狼藉。
KTV的经理走进来,小心翼翼地递上一张账单。
“两位,这是包厢的消费和损坏赔偿,一共是二十七万。”
谢子昂一把抢过账单撕得粉碎。
“赔你妈!给老子滚!”
经理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。
谢子昂转过身,一拳砸在墙上,手背瞬间鲜血淋漓。
“妈的!我谢子昂长这么大没受过这种气!”
他双眼通红地看着我,“衍子,你真要跟那疯狗玩命?”
“你知不知道,盘山道那地方,每年都要死多少人!”
我踉跄地走到角落,捡起被摔成几块的手机。
屏幕虽碎,但储存着我们三年记忆的SIM卡或许还能用。
我抱着一丝说不清的期望,将它小心翼翼地拔了出来。
我的汽修店,是我妈留给我的唯一念想。
是我逃离家族牢笼,追求真正热爱的圣地。
他要我的店,毁我的车,就是在摧毁我的灵魂。
我闭上眼,仿佛又看到母亲在那个小小的院子里。
笑着看我把一台报废的发动机拆得满地零件。
她从不懂这些却总说:
“衍衍喜欢就好,能做自己喜欢的事,才是最大的本事。”
这个店,这身机油味,就是我的自由,我的根。
他要来拿?
那就用命来换吧!
我抬起头,从谢子昂手里拿过他的手机。
拨通了一个号码。
“喂?我是江衍。”
电话那头的人立刻恭敬起来:
“少爷?您在哪儿?我听您的声音不太对劲,是出什么事了?”
我看着窗外的夜色,声音冰冷如铁。
“以京市江家的名义,向全网直播一场比赛。”
“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,打着江家的幌子为非作歹,是什么下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