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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
婚前,丈夫对我百依百顺,就连我强烈要求单独住,他也满口答应。让我误以为能避开婆媳矛盾。
可孩子一出生,他就以“需要人照顾”为由,把农村的婆婆接进了门。
从那天起,他像变了个人,凡事都站在婆婆那边。我才明白,他从前的好,是因为没触碰到他封建大家庭的根基。
产后第五天,我喂奶累晕。醒来发现自己衣不蔽体,婆婆和一群男亲戚正对着我指指点点。
而那个曾发誓护我一生的男人,竟窝在沙发里打游戏,不耐烦地说:“害什么臊?村里母狗喂奶谁没见过!”
看着他们如出一辙的嘴脸,我心如死灰。
我没有哭闹,只是一把扯烂他的衬衫:
“既然你们家什么都见过,那你也别要脸了。”
这日子,到头了。
1
布料撕裂的声音在病房中响起,周文斌的上衣被我一把抓破。
空气寂静了几秒,随后,男人吓的脸色苍白:
“汪舒婷你发什么疯?这是我为了见大客户特意租的奢牌,等会还要还的,你知道弄坏了得赔多少钱吗?”
“果然不赚钱的人败起家来就是不心疼。”
一旁的亲戚窃窃私语,对着我指点不停:
“家庭主妇一个,钱是不会赚的,每个月花销是少不了的,娶到这种老婆真是家门不幸。”
“你们知道我隔壁屋的那小伙子不?他老婆听说一个月能赚1万多,人回家了照样给老公孩子做饭干家务。”
这些话像钝刀子割肉。
和周文斌结婚前,我在市中心大厦做项目主管,收入是他的两倍。
是他天天念叨“我养你”,甚至闹到我单位逼我辞职。现在倒成了他嫌弃我的理由。
男人着急的整理着被扯破的衬衫,丝毫不打算和这些不明所以的亲戚解释缘由。
我一巴掌就扇在了他的脸上:
“你没长手就算了,嘴也没长吗?我工作怎么没的你心里最清楚不过了吧?”
见我打了他,一旁的婆婆不乐意了,像母鸡护崽似的将周文斌护到了身后:
“大家都是亲戚,你身上有什么不能看的啊?”
“再说了,给你做手术的还是个男医生呢,怎么,让外人看得,家里人就看不得了?”
一旁周文斌的二叔也跟着开始起哄:
“就是啊,要我说侄媳妇,你这还没我家里那个已经松弛的母老虎大,你说说有啥好看的?给我看我都不乐意看嘞。”
屋子里的男人瞬间哄笑一片,他们凝在我身上的目光让我快要喘不过气来。
看着嗑瓜子的中年男人,我掏出了手机,把刚刚录下来的视频发到了家族群。
几人还不明所以的看着我,下一秒,二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。
她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性子泼辣,隔着几米远,我都能听到电话那头的大嗓门:
“死东西给老娘滚回来,在外面说我什么呢?今晚有你好受的!”
二叔灰溜溜的走了,婆婆吃了憋,更是气得直喘粗气:
“你还真是不要脸,咱们都是亲戚,你干嘛闹得这么难堪?”
恰逢此时,她的大嗓门把一旁婴儿床上的孩子吵醒了。
我走过去将孩子抱起,揽在怀中轻哄,没再搭理她。
房间里,只剩其余几个亲戚嗑瓜子的声音。
婆婆自觉被我落了脸面,在亲戚面前丢了面子,十分尴尬。
为了扳回一局,她怒气冲冲的翻箱倒柜,找出了我的病历本:
“我看你还挺有力气的是吧?那看来也不用继续住院了。”
“阿斌,你给她去办出院,刚好也能给省点钱,弥补一下弄坏你这套衣服的损失。”
2
即使医生再三劝说,婆婆还是让周文斌给我办了出院。
周文斌看了我一眼,嘴唇动了动,最终在他妈催促的目光中低下头,什么也没说。
收拾东西的时候,一旁的小护士于心不忍,耐心的叮嘱:
“产妇还在月子里,一定要注意防风保暖,特别是头部和手脚,记得不要受凉,会落下病根的。”
但婆婆听到这,却只是嗤笑一声:
“她哪来那么金贵的命?我们当年生孩子还不用去医院呢,第二天就得下地务农,我现在不还是健健康康的活着?”
她固执的不肯让人为我做防风措施。
甚至护士拿来了毛巾,想裹住我的头发,也被她拒之门外。
我就被他们这么半拖半拽的扯出了住院部。
路过保安亭时,我挣脱束缚,试图向保安求助。
但对方刚想上前调解,却被婆婆一眼瞪了回去:
“不是吧,你们医院连家务事也要插手吗?你多管闲事的话信不信我和领导投诉你?”
路人被她癫狂的模样吓到,更是离的远远的,避之不及,我也再没了求助的机会。
路上的风很大,气温很低。
婆婆不舍得油钱,不让丈夫开空调。
他们把孩子用两层毛毯裹得严严实实,却把我一个人落在队伍的最后面,不管我的死活。
寒风吹透单薄的病号服,冷意直往骨头缝里钻。
我望着前面那几个所谓的“家人”,心比身体更冷。
不出意外的,刚回到家,我就发烧了。
偏偏这时,婆婆把哭闹不停的孩子丢给我喂奶,自己和来串门的老姐妹打麻将去了。
担心病气会传染给孩子,我没有选择喂母乳,而是拿出了一罐亲戚送的奶粉,准备泡给孩子喝。
谁知就在我接开水的时候,婆婆不知从哪冒了出来,一把打翻了我手中的杯子。
猝不及防的,100度的热水就洒在了我的手背上。
“你干什么呢你?谁让你给孩子喂这种杂牌奶粉的?你不知道这种东西里面都是添加剂吗?对孩子一点好处都没有,你这个做妈的不好好喂母乳,怎么这么狠心!”
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看住你,让你跑出去买的,真是浪费钱!”
忍着手背上传来的剧痛,我嗤笑一声:
“你的意思是,给孩子喂这奶粉就是想害孩子?”
婆婆狐疑的看了我一眼,但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:
“是啊,喂奶粉的话要你这个妈还有什么用?”
下一秒,我生气的瞪向了麻将桌边已经黑了脸的二姨:
“姨妈,我婆婆说的是真的吗?”
“你来看望我,给我孩子送这奶粉,是想害死他?”
3
婆婆这才意识到不对,转头去看时,二姨已经气愤的站了起来,收拾着包就要往外走。
二姨的儿子是兄弟姐妹中混的最好的一个,目前在美国打拼。
那桶奶粉正是她儿子带回来的礼物。
现在被婆婆有眼无珠的骂成杂牌也就罢了,二姨的居心还被怀疑。
她当惯了富太太,自然是受不了这种委屈的。
尽管婆婆极力挽留,陪着笑脸鞠着躬,她还是板着张脸推门而去,气氛闹的很僵。
我正用冷水冲刷着被烫伤的地方,试图缓解疼痛,婆婆一把关上了水龙头:
“小贱蹄子,你故意的是不是?”
“你知道那奶粉是你二姨买的,你不会和我说一声吗?净看着我在亲戚面前出丑?更何况阿斌的工作还是她给介绍的,也不知道有没有影响......”
“现在好了,没有奶粉了,我才不会给你出钱买,你就自己喂吧!”
她说着,就要扯开我的领子。
我侧身躲开,她却招呼阳台抽烟的两名男性亲戚:
“你们几个过来帮忙!这婆娘不肯喂奶!”
他们一步步的朝我逼近,我退无可退。
绝境之下,我顾不上腹部还未愈合的伤口,突然发力,一脚踢在了一个男人的裤裆上,又一爪子挠在了另一个男人的眼睛上。
趁着他们疼的嗷嗷叫,没空顾得上我,我一把撞开了婆婆,跑出门去。
天很冷。
我穿着拖鞋和睡衣流浪在街上,冻得瑟瑟发抖。
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,但我清楚我此刻应该要干什么。
半小时后,我推开温暖的办公室的门。
办公桌后的男人平视着我,我在他对面坐下:
“我老公和婆婆惹了我,我这人向来瑕疵必报,你有什么好方法,可以让我痛快的报复回去吗?”
4
两个小时后,我又回到了家。
看着鞋架上的鞋子一双没少,我蹙起了眉头。
那些亲戚竟然还没走。
我刷脸进了门,刚想说话,一只粗壮的胳膊就将我一把箍住。
“你要干什么!”
我想要挣扎,迎接我的却是一根两指粗的麻绳。
我的手腕被紧紧的捆在了床头。
婆婆得意的从一旁走了出来,脸上带笑:
“小贱蹄子跑得真快,去哪鬼混了,这么晚才回来?别是背着我儿子在外面有人了吧?”
我冷笑一声,毫不客气的呛声回去:
“我自然是去报警了,让法律严惩你们这些狂徒。”
婆婆愣了一下,那两个男人脸上也闪过一丝迟疑。
但很快,她便稳住了心神:
“你还是太年轻了,就这样还想唬我呢?”
“我是没文化不错,但我刚刚可是查过了,我们是一家人,我对你动手,那只能算是家庭纠纷,报警了也不会有人管的!”
“更不要说家里根本没有监控,你又没有人证,又没有物证,谁知道你身上的伤是不是自己搞的?”
看着她丝毫不慌的神色,我心中憋闷,却又无可奈何。
那名被我踹了裆部的男子却突然凑了上来:
“三表姐,你可是答应了我妈,要拿这女人的奶水给我做补的,现在时间也不早了,你看这......”
我正疑惑着他这话是什么意思,婆婆就开口了:
“嗯,那你就自己上手取吧,我上把牌还没打完,姐妹们等我呢,而且我老太婆也没这力气,我儿子估计也还要会才下班。”
“你被她踢了那里,你妈说的对,拿她点乳水补补是应该的,小阳,你的眼睛没事吧,你不嫌弃的话要不也拿点去,这玩意儿补的很。”
这下,我总算是明白了他们做了什么交易。
卧室门一关,两个男人一步步的向我逼近,阴影逐渐将我吞没。
他们边解我睡衣的扣子,还边商量着:
“这女人你别说,姿色确实不错,反正没人知道,要不我们......”
他们满脸淫笑,仿佛我已经成了任他们宰割的鱼肉。
我边挣扎着,边挪动着后退:
“你们别过来!再过来,我就叫人了!”
他们不为所动,只是意有所指的看了眼一旁的婴儿床:
“你有本事就喊,我看看是他们来的快,还是我摔死你儿子快!”
我咬了咬牙,硬生生的忍下了这份屈辱。
他们以为这是我的妥协,乐呵呵的跳上了床。
但就在最后一颗扣子要被解开的时候,门铃响了,我笑了。
忍了这么久,我的援兵,终于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