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我拟好离婚协议，前往公司找顾明远。

办公室前，一群年轻的同事正哄笑着合影。

人群中一个笑容明媚的女孩，挽着西装革履的男人，分外显眼。

“亲一个、亲一个！”

女孩笑了笑，大着胆子踮起脚。

阳光洒在他们身上，仿佛一对青涩美好的情侣。

“顾经理和苗苗姐也太好磕了吧！”

身旁同事声音不大，却足够清晰。

顾明远闻声转头，与我视线撞个正着。

他脸上闪过一丝慌乱。

他下意识地想推开那女孩朝我走来，却被对方紧紧挽住胳膊。

她低声说了句什么，顾明远脚步停了下来。

手机一震，收到他的消息：

“你别误会，刚就是和林苗苗闹着玩。”

我连句消息都懒得回。

走进楼下常去的咖啡馆，听着他们闲聊。

有位老员工认出了我，立刻走到我身边搭话：

“温婉，顾经理的事，你早就知道了？”

我握着咖啡杯，语气平静：

“知道。”

“你现在......怎么想的？”

我笑了笑，抬眼看他：

“没事，我早就已经放下他了。”

说着，有个年轻的实习生靠了过来，向我展示手机里顾明远和林苗苗的亲密照。

“你瞧，顾经理和苗苗姐多般配？”

我笑了笑：

“是挺配的。”

话音刚落，众人神色微妙地看向我身后。

顾明远不知何时站在那儿，脸色铁青。

“温晚，你怎么来了？”

我觉得有些好笑。

和他在一起五年，他从来不准我随便进他公司。

不来，我还真不知道。

在公司里，他和林苗苗居然做得明目张胆。

只有我，被蒙在鼓里。

“顾经理，我只是好奇你的公司到底长什么样。现在一看，真是又脏又丑。”

我刚想拿出离婚协议。

他身后传来林苗苗娇嗲的声音：

“明远哥，会议马上开始了。”

顾明远深吸一口气，瞪了我一眼，终究被她拉走了。

我等到晚上，顾明远没有出现。

刚要打车，一辆熟悉的车停在身边。

车窗降下，是顾明远紧绷的侧脸。

“上车。”

累了一天，不想争执，我沉默地拉开门坐进去。

车里一片安静。

从前我总会找话题打破沉默，而他总是蹙眉：

“温晚，你能不能安静会儿？”

如今我低头刷着公司内部论坛，页面上是他和那女孩刚被上传的合影。

突然一个急刹，他靠边停车。

没等我反应，他已倾身过来，一手扣住我的后脑。

结婚五年，再亲密的事也做过。

这辆车曾是我们最爱的地方之一。

可此刻，看着他渐渐靠近的脸，下午他和林苗苗在阳光下接吻的画面猛地闯入脑海。

我用力推开他，冲下车，蹲在路边干呕起来。

胃里翻江倒海，却什么也吐不出，只有酸水不断上涌。

顾明远也下了车，脸色由青转白，难以置信地看着我。

路灯下，他脸上情绪复杂。

愤怒、难堪，或许还有一丝受伤。

但我已经不在乎了。

我撑起身，擦了擦嘴角。

“顾明远，看到了吗？这就是我现在对你的感觉。”

“我们离婚。”

我甩出一张离婚协议，扔进车窗。

他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。

“说完了？”

我点了点头。

“签字，我们好聚好散。”

顾明远恶狠狠地啐了一口，猛地甩上车门，扬长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