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儿废寝忘食半学期终于冲到年级第一，获得进国际班的资格。

我做好大餐准备给女儿庆祝，却发现入围国际班的名单没有女儿的名字。

我百思不得其解，这时老公打来电话。

“老婆，我联系学校把悦悦的名额让给王哥的女儿了。”

“他对我有恩，得癌症走了，只剩嫂子母女俩相依为命，我得帮帮她们聊表心意。”

“悦悦成绩这么好，在哪里学不是学，别太在意这些虚名。”

我死死盯着手机上的名单，气得直发抖。

我安抚女儿入睡后，轻轻拨通了一个号码。

“爸，你说要给我悦悦读的那所学校的股份还算数吗？”

......

“放心，姝意，一切交给我。”

我爸沉稳的声音，是我在这个冰冷的家里唯一的暖源。

我看着桌上渐渐冷掉的一桌子菜，那是为庆祝悦悦考第一准备的。

现在看来像一个巨大的笑话。

深夜，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。

陈哲海回来了。

他踉踉跄跄地走进来，身上是浓重的酒气，混杂着一股廉价甜腻的香水味。

他看到我坐在黑暗的客厅里，眉头一皱。

“怎么不开灯，想吓死人啊？”

“还有，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，为什么不接？”

他的语气里带着理所当然的责备，仿佛我欠了他一个解释。

“悦悦名额的事，我知道你生气。”

“但做人要知恩图报，王哥当年是怎么帮我的，你忘了吗？”

“要不是为了帮我，他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得癌症走了。”

“现在就剩下嫂子和楠楠孤儿寡母的，多可怜啊。”

“我们帮一把是应该的。”

他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，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审判我的自私。

他将女儿拼了命换来的机会，轻描淡写地定义为“一个名额而已”。

他将我作为母亲的心碎与愤怒，不屑地贬低为“头发长见识短”。

“悦悦成绩那么好，在哪里学都是一样的，下次再考嘛，多大点事。”

“你一个妇道人家，别老盯着眼前这点小事，要把格局打开。”

看着他那张因为酒精而涨红的脸，和他嘴里吐出的每一个虚伪的字眼，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
十年了。

我陪着他从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，到今天人人称赞的陈总。

我以为他忠厚老实，有情有义。

原来，他的情义从不是给我和女儿的。

我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心中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恨意。

我抬起头，扯出一个温顺的笑容。

“老公，你说得对，是我想岔了。”

“王哥对我们家有大恩，我们确实应该报答。”

“悦悦那边，我会好好跟她说的，让她理解爸爸的苦心。”

陈哲海显然没料到我这么快就被说服了。

他愣了一下，随即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。

“这就对了嘛，我就知道我老婆最明事理了。”

他走过来想抱抱我。

我下意识地侧身躲开，假装去给他倒水。

他没在意，得意洋洋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车钥匙，准备随手扔在玄关柜上。

就在他掏出钥匙的瞬间，一张白色纸条从他口袋里滑了出来。

我假装没看见，把水杯递给他。

他喝了口水，转身走向卧室：“我先去洗澡，你早点睡。”

在他关上浴室门，水声响起的瞬间。

我快步走过去捡起了那张纸。

那是一张高级珠宝店的发票。

商品名称：钻石项链。

金额：十八万八千。

购买人：陈哲海。

日期就是今天下午。

我捏着这张薄薄的纸，手却抖得厉害。

十八万八，他眼都不眨地送给别的女人。

而我，为了给悦悦报辅导班，连给自己买一件新衣服都舍不得。

我女儿拼了半个学期的命，他一句话就让了出去。

转头就用昂贵的项链去讨好那个女人。

我将发票叠好塞进了口袋。

陈哲海洗完澡出来，心情很好地对我说：

“老婆，你今天这么懂事，我很高兴。”

“明天你打扮得漂亮点，我带你和悦悦一起去红梅嫂子家。”

“我们去祝贺一下楠楠，也让悦悦当面表个态，让她学会什么叫分享与成全。”

我看着他，平静地点了点头。

分享与成全？

陈哲海，我会让你学会什么叫代价与报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