奶油顺着苏蔓的头发往下淌，糊住了她的眼睛和嘴巴。

众人惊呼出声。

苏蔓愣了几秒后扑向江屹：

“江屹，是你喊我过来送礼物的！”

“她居然拿蛋糕砸我！你从来都不舍得让我受这种委屈的！”

她手腕上的红绳晃得我眼睛疼。

那是去年江屹去普陀山求的平安绳，他当时说“只给最在意的人”，现在却戴在苏蔓手上。

“我们俩虽是死对头，可什么时候真置过气？”

“嫂子就是嫉妒你对我好，嫉妒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！”

她这话像根针，精准刺向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“潜规则”。

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互相折磨，江屹对苏蔓的纵容早已成了默认的通行证。

江屹伸手想帮苏蔓擦奶油，却转向我，语气里满是责备：

“你太过分了。就算蔓蔓有错，你也不能当众让她难堪。”

我看着他的眼睛，心里最后一点期待彻底凉透。

苏蔓这话哪里是说给我听，分明是在提醒江屹。

他们之间那些旁人插不进去的羁绊，早刻进骨子里了。

我强压着喉咙里的哽咽：“寿星最大，我请你吃蛋糕，你该说谢谢。”

苏蔓尖声喊道：

“我是江屹请来的！他怕你闷，让我来陪你！”

“说到底，你就是容不下我，容不下我和他的过去！”

“要不是你当年突然插进来，我和江屹早就结婚了！你才是破坏我们的外人！”

我笑了，笑声里满是自嘲：“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，领了证，办了婚礼。你呢？”

“以‘死对头’的名义占着他的时间，住着他买的公寓，连我流产时，你都能拿着他给的钥匙闯进我们卧室翻东西，你算什么？”

江屹听到这里，脸色骤变，生怕我再继续说出更多让他难堪的话，

突然抬手给了苏蔓一巴掌，厉声说道：“够了！你闹够没有？赶紧走！”

苏蔓被打得偏过头，嘴角渗出血丝。

她捂着脸，难以置信地瞪着江屹：

“你为了她打我？”

“你忘了小时候在老宅后院，你说长大要娶我的吗？”

江屹没理她，强行把她推出包厢。

剩下的人尴尬地站着，没人敢说话。

江屹转身想牵我的手，脸上挤出僵硬的笑：

“别生气了，我们继续庆祝好不好？”

我躲开他的手，看着他虚伪的脸，只觉得恶心。

江屹装模作样陪我吹了蜡烛，切了蛋糕，可眼底的不耐烦藏都藏不住。

没过多久，他就借口公司有事，匆匆离开了。

回到家，我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，心里像被掏空了。

这时手机突然震动，收到一个匿名视频。

江屹坐在苏蔓家的沙发上，正小心翼翼地把她脸上的奶油舔干净。

苏蔓推开他：“你刚刚不是挺护着蒋墨雪那个贱人吗？还陪着我干什么，回去继续向她表忠心啊！”

江屹嗤笑一声，眼神里满是不屑，

“真护她，就不会亲手打掉她的孩子了。”

“你放心，我一定会让你生下我们的孩子，给你名分。”

“当年要不是我姐用你的前途威胁你离开，我们早就结婚了。”

“现在我姐也死了，我们别再闹了，好好过日子。”

苏蔓对着他亲吻下去：“我就是太怕失去你，才故意跟你作对，想让你多注意我一点。”

视频里两人白花花的肉体交叠在一起，画面刺眼。

我只觉眼前发黑，无比讽刺。

当年苏蔓明知江屹的姐姐江若有心脏病还怕蛇，却带着几十条蛇闯进江家老宅。

江若被吓得心脏病发，是我强忍着对蛇的恐惧冲进去，把她背到医院，求着专家优先做手术。

手术成功后，苏蔓居然带着蛇去家里探望，江若大受刺激从后山摔了下去，所有人都以为她尸骨无存。

而我，救江若时被蛇咬了，昏迷了两天两夜。

江屹当时握着我的手哭着说：“你是我的恩人，我这辈子都对你好，用一辈子报恩。”

他还说不会放过苏蔓，会慢慢折磨她。

可现在，仇人成了爱人，我这个“恩人”，倒成了多余的人。

江屹回来时，我已经把离婚协议放在了桌上。

“签字吧，我们离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