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后一年，老婆拼尽全力给我生下一个女儿。

我心疼她生产之痛，向她许诺此生我们就要这一个孩子。

孩子刚满周岁，老婆就火急火燎地带来了一个消息。

岳母在乡下走路摔断了腿，问我能不能接来城里照顾几天。

我心软正想同意，摇篮里的女儿突然大哭起来。

她还不会说话，可我却听见了她的心声。

【爸爸不要同意，姥姥的伤是装的。】

【她前世进城杀死我，就是想把妈妈的另一个宝宝接到城里让你养！】

1

我心里咯噔一下，老婆什么时候有了另一个孩子？

女儿接着说：【只要爸爸同意她住进来，她就会找机会接近我，单独相处的时候把我从楼上扔下去。】

【对外谎称是我自己失足坠楼，趁你悲痛的时候劝你再领养一个儿子。】

【而那个儿子，就是妈妈之前和外面的野男人生的！】

【唉。】

她在心里奶声奶气地叹了口气。

【可惜啊，爸爸上一世因为太爱我，硬生生把自己逼到抑郁而终。】

【坏妈妈趁机拿走爸爸所有的财产，又嫁给野男人逍遥快活。】

听完这一切，我手里的筷子掉在了地上。

老婆见我怔神，赶紧补充道：“你为我牺牲已经很多了，不会让你照顾妈的。”

“我上下班多跑跑也能顾上，主要是妈受伤了一个人在村里我不放心。”

的确，宋忆雪说她产后抑郁，想出去上班。

那我就放弃高薪工作，辞职专心带孩子。

从露露生下来之后就一直由我来照顾，没让她帮过任何忙。

一年多以来，她早就成了我不可或缺的一部分，我不能承受失去她的痛苦。

我深吸一口气，拒绝了她的要求。

“露露现在还太小，经常整夜哭闹，在这种环境下妈受伤了也休息不好。”

“不如这样，就让妈留在乡下，我出钱给她找个护工行吗？”

宋忆雪的眉头难以察觉地一皱。

“老公，不是我多心，护工笨手笨脚的，要是欺负妈怎么办？”

“正好妈也想看露露了，不如就趁此机会让她们祖孙俩好好亲亲。”

我下意识把女儿抱紧在怀里，她也很配合地啼哭不止。

宋忆雪再三劝说要我妥协，我的语气也冷了下来。

“露露出生时本来就不足月，医生也交代了，让她关键时期少接触别人。”

“你作为妈妈，也该为孩子的健康考虑一下。”

“妈的事以后再说吧，我累了，先去休息了。”

我转身走进卧室关上门，把女儿放床上去冲奶粉。

宋忆雪在我面前吃了瘪，明显有些不服气，收拾碗筷都是摔摔打打的。

我和岳母的关系一向不对付。

婚后和她住过一段时间。

她数落我浪费，看不得我花自己的钱买东西。

把我的名牌手表和游戏机全部扔进垃圾桶。

在我生病的时候不管不问，而是成捆成捆地往家里捡纸壳、塑料瓶等垃圾。

导致我真菌感染，病情越来越重，瘦了不少罪。

我委婉地说过她好几次，没想到她梗起脖子张口就骂。

“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嫁给你，你就是这么对我的？这破房子我不待了，还不如我回老家自在。”

从那以后，她回了乡下再也没生事。

我不确定女儿的心声是不是我的幻听。

但事关她的生命安全，我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。

2

本以为听了我的解释，老婆就会放弃，转而去劝服岳母。

没想到她下班回来就阴沉着脸，故意把钥匙往桌上一摔。

脱下的衣服不小心挂在了桌角上，她用力去扯。

连带着把露露还没穿过的婴儿服都撕烂了好几件。

宋忆雪的脾气就是这样，有什么事不满意，就爱拿家里的东西撒气。

她这是劝说不成，反过来又威逼我。

女儿听见客厅里的动静，吓得哇哇大哭。

她没来哄一声，反而盘着腿点了支烟。

烟灰洋洋洒洒地落在孩子的爬爬垫上。

她不悦地埋怨：“你怎么看的孩子，吵死了。”

我冲出去把她的烟摁灭在桌上。

“孩子还在家里，你发什么疯？”

宋忆雪见我开口，她索性爆发。

“陆永年你知道吗？我从来没这么窝囊过。”

“受伤的可是我妈，我亲妈！”

“就因为你不同意照顾，你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说我的吗？”

“他们骂我不孝女、白眼狼！”

她一股脑的把气全撒在我身上，骂的吐沫横飞。

压下心里的酸涩，我解释道：“我没不让你照顾妈，只是不想让她靠近露露。”

“她的生活习惯你不是不知道，我生病时就真菌感染，难道你还想让你女儿也受一次吗？”

宋忆雪用力甩着头发，一副我把她逼疯的样子。

“妈不是说了吗？她会改，她会改的！”

“你干嘛非要揪着过去的事不放呢？”

面对宋忆雪的无理取闹，我默不作声。

过了好一会儿，她或许是察觉到我真的生气了。

抱着我的胳膊，语气也软了下来。

“老公，就这一次行不行？我保证妈的腿好了，我立马让她走。”

我被她磨得也没了耐心。

坚决道：“我只给你两个选择，一是把妈接到城里的医院好好治，二是我花钱找个护工去乡下照顾她。”

“其他的，免谈。”

宋忆雪见我态度强硬，也冷了脸不再说话。

3

我以为把话说的这么绝，他们终于能消停了。

可过了两天，岳母又给我打来了电话。

电话里，她声泪俱下地哭诉：“永年啊，妈的腿实在太疼了，动弹不得，你就让忆雪把我接过去吧。”

“到时候我好点了，还能帮你们做做家务。”

我沉着心问：“妈，忆雪她没给你说吗？”

“我们打算把你接到医院去治。”

“听你伤得这么严重，光在家里可不行，这么下去要耽误事的。”

我没想到她的电话开了免提，话音刚落，大舅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。

“妹夫，这就是你的不对了。”

“妈是想妹妹了，去你家那是看得起你，你作为女婿伺候她不是应该的吗？”

二叔和三叔也开口说话了。

“你岳母辛苦把忆雪养大，还供她读书，才让你有了这么个好老婆。”

“你要是执意这么绝情，上法庭告你个遗弃罪都是轻的。”

“真到了那个地步，可别怪我们没提醒你。”

我把结婚这两年拿给岳母的钱都列了出来。

“哥，这两年我和忆雪用来孝敬妈的钱，就算是用来养老也够了吧。”

“还有二叔三叔，我也没少孝敬你们。”

“别说是把我告到法院，就算是骂我一句都是你们没良心。”

“这么会为我妈着想，你们光拿了钱怎么连力都不肯出啊。”

几句话下去，对面顿时鸦雀无声。

怕我继续清账，没过一会儿，电话也被人挂断了。

4

宋忆雪不知道听了谁的挑唆，回来时脸色不好看。

对着我又阴阳怪气地发了一通火。

临了，她气冲冲地说：“托你的福，现在全村都知道你这个女婿不好惹。”

“我妈不打算来了，你满意了吧？”

我忍受着她恶劣的态度，觉得心里不是滋味。

其实这样的日子过下去也没意思，只是现在孩子还太小。

我不忍心带着她来回折腾。

再加上当初我为了娶宋忆雪，跟着来到她的城市。

父母朋友都不在这边，就这么走了很难落脚。

最近几天，我被岳母的事烦的头昏脑涨。

刚躺下去没多久，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骚动。

打开门一看，宋忆雪正搀扶着岳母站在门口。

她刚从乡下过来，身上穿着好几天没洗的包浆衣服。

手里还拎着两只脏兮兮的老母鸡。

我的血压一下就上来了，太阳穴突突的跳。

岳母见我开门，看向女儿的摇篮，第一时间就想往家里闯。

“快让开，让我看看我的乖外孙女。”

我立马张开双臂把她拦在外面。

对宋忆雪说：“先把你妈带出去洗干净。”

她在走廊里，当众对我大呼小叫。

“陆永年你什么意思，妈都到门口了，还特意给你带了两只老母鸡熬汤给露露喝。”

“就算再不待见，也没有这时候把人赶出去的道理吧。”

她嗓门不小，把左邻右舍全都喊了出来。

大家不明真相，纷纷对着我指指点点。

我忍无可忍，直接关上了门。

“家里还有孩子，你什么时候带你妈洗干净，什么时候再进来。”

宋忆雪没带钥匙，恶狠狠地踹了一脚门。

嘴里骂骂咧咧地走了。

5

到了傍晚，宋忆雪带着洗干净的岳母回来了。

我刚打开门，岳母怕我不同意进屋。

看着下班点人多的时候，就要跪在我家门口哭嚎。

我没有办法，只能让她先进门。

她刚进来，连鞋都没换，就伸着两只手冲女儿扑了过去。

我心里一惊，又想起了女儿的心声。

额头上瞬间起了一层冷汗。

她的手指在女儿纤细的脖子上不断比划。

女儿也吓得哇哇哭出了声。

我连忙把孩子抱到卧室里，反锁上了门。

岳母看不到外孙女，就向她女儿告状。

“露露好歹流着我们老宋家的血脉，没想到这永年连碰都不让碰。”

宋忆雪带着她妈在外面哐哐捶门。

“陆永年，你把门给我打开，这个房子也有我一半，凭什么不让我妈进去！”

我听着接连不断响起的砸门声，看着怀里的女儿，觉得无助极了。

当即下定决心，给我父母打去了电话。

就算是为了露露，这个家说什么都不能再待了。

爸妈接到电话，连夜买了机票，但因为距离比较远，明天才能到。

这一晚我心惊胆战，紧紧抱着女儿不敢闭眼。

可因为白天神经太过紧张，到后半夜直接昏睡了过去。

迷迷糊糊间，我再次听到了女儿的心声。

【爸爸快醒醒，救我！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