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末回娘家吃饭，七十岁的母亲提出想把埋在老家的父亲迁到城里墓地。

却遭到哥嫂极力反对。

理由是迁坟对家人健康不好。

“那些都是迷信。把爸迁过来，以后烧纸也方便一些。”我很赞同，出声劝他们。

将来母亲百年之后，也好安置。

哥哥宋光远却急了：“烧纸就不迷信了？反正我不同意！”

父亲离世五年，他从来没回家烧过纸。

嫂子杜颖瞪了我一眼，也站起来反对：“小宇马上要读初三了，升学关键期。如果迁坟对他造成影响，你能担待得起？”

母亲拉了拉我的手臂，声音低颤：“要不算了。刚才的话就当......就当我没说。”

我望着她为难的目光，觉着这里面一定另有隐情。

......

“哥，你这么强烈反对，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？”我故意反问他。

“没有。”哥哥猛然将筷子拍到桌子上，狠狠地瞅着我，“能吃就好好吃。不能吃，赶紧走！”

从小，哥哥与我的关系就不太好，他总觉着父亲偏爱我。

对我说话几乎没什么好言语。

可他越是这样，我越觉得事情有蹊跷。

“哥，咱爸当年意外离世，不会和你有关吧？”

这句话，我早就想问出口了。

父亲离世五年，哥哥从来都没到他坟前看过一眼。

就连清明添新土，他都以饭店太忙为由，没有回去过一次。

天底下，应该没有哪个儿子像他做得这么过分了。

这句话好似触到了他的逆鳞，他突然站起身，用力推了我一下。

“胡说八道什么！不能吃饭就快滚！这个家以后不欢迎你！”

“砰”的一声，我瞬间从椅子上向后倒去，脑袋重重地撞在地上。

坐在我旁边的女儿楠楠，吓得“哇哇”大哭。

“妈妈，妈妈，你快起来。”

母亲心惊得跑过去将我扶起，气愤地在哥哥肩膀上捶了两下。

“心远，你太过分了。怎么能对你妹妹动手呢？快向她道歉！”

哥哥只是瞥了我一眼，无动于衷地坐回去。

嫂子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：“话太多的人，都没有好下场。”

我脑子“嗡嗡”作响，拉起女儿的手离开了家门。

到附近医院检查后，还好只是轻微脑震荡，并没有大碍。

回到家走进卧室，我立即拿起手机打给母亲，问她：我走后，哥嫂什么反应。

母亲回：“没什么反应，都去饭店了。”

我接着问：“妈。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？我爸当年......”

“没有。别胡思乱想了。”母亲却打断我，匆忙挂断电话。

脑海中浮现出父亲当年死的惨状，我躺在床上哭了好久。

猛然联想到如果今天我被推倒时，后面也有个铁锥，那和他不是一样惨吗？

这些年，我们都生活在省城，只有清明和他祭日时，我会回去给他扫墓。

其余时间，他都孤零零地一个人躺在野地里。

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

哥哥不愿意迁，我决定自己出钱，偷偷把父亲的骨灰迁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