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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，我刚踏进公司大门，就感觉气氛不对。

前台小妹看我的眼神躲躲闪闪，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。

路过茶水间时，里面的窃窃私语声瞬间消失，紧接着是一阵意味深长的哄笑。

我走到工位前，发现我的电脑主机不见了。

桌面上堆满了杂乱的文件和吃剩的外卖盒子，连夜做的方案就这么被汤汁油渍泡着。

就连我那盆养了三年的仙人球，也被连根拔起，扔进了垃圾桶。

“哟，江大富婆来了？”

赵婷端着一杯咖啡，靠在旁边的挡板上，阴阳怪气地开口。

她身上穿着一件崭新的香奈儿当季新款套裙。

那是上个月我为了奖励她转正，自掏腰包送给她的礼物。

现在穿在她身上，怎么看怎么刺眼。

我扫了一眼狼藉的工位，尽量想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
“谁干的？”

赵婷吹了吹咖啡上的热气，一脸无辜。

“哎呀，师父...哦不，婉舟姐。王总说了，既然你不想为公司做贡献，那公司也没必要给你提供办公资源。你的电脑被征用了，至于这些垃圾嘛...”

她指了指桌上的外卖盒。

“保洁阿姨今天请假了，王总说让你把公司打扫一下。毕竟你拿了五百万，做点体力活也是应该的，这叫回报社会。”

周围传来几声压抑的低笑。

那些曾经跟在我屁股后面喊“舟姐”的人，此刻都像是看马戏团猴子一样看着我。

我看着赵婷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，突然觉得有些好笑。

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“升米恩，斗米仇”吧。

我手把手教了她半年，把手里最核心的客户资料都共享给她。

结果就养出了这么个白眼狼。

“赵婷，你是不是忘了，这周一要跟宏达集团签年度续约合同？”

我没理会她的挑衅，只是淡淡地提醒了一句。

宏达集团是分公司最大的客户，占了全年业绩的70%。

而他们的负责人李总，只认我。

赵婷翻了个白眼，不屑地嗤笑一声。

“江婉舟，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？不就是陪李总喝了几次酒吗？真以为人家是看重你的能力？”

她故意提高了音量，恨不得让全公司的人都听见。

“大家谁不知道啊，你那五百万指不定是哪个老男人给的分手费，说是中奖，不过是为了洗白罢了！真脏！”

茶水间里瞬间炸开了锅。

“天呐，真的假的？我就说她怎么业绩那么好。”

“平时装得挺清高的，原来是靠这个上位...”

“知人知面不知心啊，这种钱给我我都不要！”

各种污言秽语像潮水一样涌来。

赵婷得意洋洋地看着我，仿佛已经把我踩在了脚底下。

她随手拿起桌上那份我熬了三个通宵做出来的续约方案。

“反正都脏了，这种靠潜规则换来的东西，留着也是污染环境。”

说完，她当着我的面，把方案塞进了旁边的碎纸机。

伴随着刺耳的机械声，那份价值几千万的合同方案，瞬间变成了废纸条。

我静静地看着这一幕。

没有愤怒。

没有歇斯底里。

只有一种看死人的平静。

赵婷以为毁了我的方案，就能断了我的路。

殊不知，她是亲手把分公司的路给断了。

“行。”

我点点头，拉开椅子坐下。

既然不需要我干活，那我就好好歇歇。

“赵婷，记住你今天说的话。还有，希望周一签约的时候，你的嘴还能这么硬。”

赵婷冷哼一声，转身扭着腰走了。

“离了你地球照样转！我就不信，凭我赵婷的能力，还搞不定一个老男人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