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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
月奴?对头?争吵?
新的嫌疑人出现了。
沈梨也小心翼翼地补充道:“我们还听一个老婆婆偷偷说,锦绣班......不干净,以前也出过类似的事,说是......怨灵索命,专挑貌美的角儿下手......”
陈继昀抬手制止:“传闻不可信,但争执一事我曾有听闻,我也曾询问过戏班主,他说两人只是在走戏而已。”
“你没找当事人......月奴小姐确认一下?”林紫问。
陈继昀不动声色看了她一眼:这满口奇怪话的姑娘,似乎是在教他查案?
“当然有找过,但去时月奴小姐正在房间休息,戏班主说她被白小姐的死惊扰到,哭了好久才睡下,让我们晚些时候再去打扰。”
说罢,陈继昀话锋一转,突然道:“这会儿倒是时间正合适,林姑娘,要不要与我一同去问话?”
林紫险些没反应过来这句“林姑娘”是在说自己,片刻后看向秦薇她们三人:“你们就在这里等我吧,我跟陈巡长一起,应该也不必担心我的安全,你们在他的临时办公室,应该也不会有人打扰。”
“那你自己小心点。”苏棠不放心地看了那身材修长、眉目周正的陈巡长一眼,挥了挥手里的拳头,“你要是敢欺负林紫,我要你好看!”
陈继昀不置可否,带着林紫离开自己的房间,路上他叮嘱道:“待会遇到旁人,林姑娘便称自己是新来的警士,随我做事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林紫一面应下,一面心想女警士穿旗袍这不奇怪吗......算了,就当自己是个便衣好了。
从侧门进到客栈里,又一路下到二楼客房,一路上他们确实遇到几个店里伙计,问好时林紫也确时按照陈继昀的交代应答。
大概是她的面貌又陌生又出众,那几人在听到她的说辞时,眼底似乎都有些惊讶。
月奴的房间和白玉兰同为一层,只不过一个住东厢,一个住西厢,都是比班主条件还要好的上房。
越到近前,林紫就越觉得奇怪,她耸了耸鼻子,低声问:“陈巡长,你有没有闻到什么不太好的味道?”
“血腥味。”陈继昀言简意赅,“整个二层都弥漫着这股味道。”
月奴的房门紧闭。
陈继昀敲了敲门,尽管声音很大,里面却毫无声息。
他轻皱眉头,示意林紫退后,继而猛地抬脚踹向门板!
“砰”的一声,老旧的木门应声而开。
房间内没有点灯,一片昏暗,借着门外透入的光线,只见一个穿着戏服的女子背对门口,坐在梳妆台前,一动不动。
“月奴小姐?”陈继昀持枪,谨慎地靠近。
那女子没有回应。
林紫抽动鼻翼,忽而面色一变:“陈巡长小心,这屋子里的血腥味格外新鲜!”
月奴身下的地板上是一小片晕开的阴影,然而光线太暗,二人根本分不清这是她身体的投影,还是什么别的恐怖之物!
陈继昀脸色微变,一个箭步上前,扳过那女子的肩膀。
那女子确实是月奴,但她双眼圆瞪,嘴巴大张,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恐惧。
而她的脖颈上,一道细密的血线正在缓缓渗出血珠——她的脸皮,居然与白玉兰的亡魂一样,被完整地剥走了!
在月奴面前的梳妆镜上,用鲜血画着一个崭新的、与林紫寝室镜子和楼梯上的血符文同源同宗的新鲜符文!
血珠正顺着镜面,缓缓滑落。
“嗒......嗒......”
那粘稠的滴水声,再次响起,在这死亡弥漫的房间里,清晰得令人头皮炸裂。
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煤油灯摇曳的光芒,将梳妆镜上那血淋淋的符文映照得愈发狰狞。
陈继昀立刻转身看向林紫,如此血腥恐怖的剥皮场景他原本以为这姑娘会不适应,但没成想林紫却眉头紧锁,目光中丝毫不显惧意。
他迅速检查了月奴的尸体,脸色铁青。
“体温尚存,死亡时间不超过半个时辰。"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房间每一个角落,"凶手刚离开不久,甚至可能还在附近。"
“切口非常平整、专业,几乎是一气呵成。人皮的剥离,也很完整。”林紫顿了顿,“我没看到白小姐的尸体,依陈巡长看,你觉得这两起作案手法是否是同一人所为?”
陈继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。
断案多年,直觉和此前的经历告诉他,通常对断案细节如此熟悉的外人,要么是跟他身份相仿的警士,要么......
是犯案的凶手本人。
“林姑娘似乎对如何查案颇有心得。”陈继昀顿了顿,“你在你的那个......时代,也是警士?”
林紫迅速反应过来,这是陈继昀忽然开始怀疑她这凭空而来的陌生人了。
她能理解,也不打算撒谎:“我是法学生,对断案很感兴趣,我选修过法医学,我的室友秦薇还是医学生。”
她神情平静,并不像有所隐瞒。
“你既进到过那个房间,不若说说你的看法。”他淡淡道。
林紫沉思片刻:“有两种可能:第一,杀害月奴与杀害白小姐的凶手是同一人,只不过白小姐遇害时,凶手没有充足的时间在现场处理尸体的人皮,所以割去了凶手的头颅;第二,并非同一人,杀害月奴的凶手才是跟这个符号有关的连环杀人凶手,而杀害白小姐的凶手,只是在模仿这宗案件,借以洗脱罪名。”
陈继昀心底漫上一丝赞许,他沉声说:“我倾向于你的第二种观点。”
“那看来白玉兰的割颈手法并不算漂亮了。”
“尸体还在停尸房,有机会......”
陈继昀话说一半,见林紫已经开始探查房间里的其他地方了,她的目光落在月奴摊开放在梳妆台上的手边。
那里,似乎压着什么东西,露出一角暗黄的纸张。
她小心翼翼地绕过血迹,用指尖将那东西抽了出来。
是一张老旧的照片,以及一小片裁剪下来的、泛黄的报纸。
照片上是两个穿着戏服、容貌姣好的年轻女子,头靠着头,笑容灿烂。
林紫认出,其中一人正是已死的白玉兰,另一人,想必就是月奴。
她们看起来情同姐妹,与传闻中的"对头"形象截然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