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。

“真是没教养，还动手打人。”

“我看她就是嫉妒，嫉妒曼姐能找到林总监这么好的男朋友。”

“快把她赶出去吧，等会儿董事长就要来视察了，被他老人家看到像什么样子。”

我没有退缩，反而迎着所有人的目光，冷笑一声。

“让林昊轩滚出来！当面对质！”

“我倒要看看，他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，到底是认你这个冒牌货，还是认我这个谈了三年的女朋友！”

我的气势太盛，周围那些看热闹的同事都愣住了，面面相觑，眼神里多了几分惊疑。

王俊看气氛不对，为了在苏曼面前表忠心，骂骂咧咧地伸手就想来拽我的胳膊。

“你个不要脸的女人，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，我今天非得......”

“吵什么！”

一声厉呵从总监办公室传来。

林昊轩黑着一张脸走了出来，眼神不耐烦地扫过众人。

“董事长马上就要来视察，你们一个个都不想干了是不是！”

话音刚落，他的目光落在了被围在中间的我身上。

林昊轩的表情猛地一僵，眼底的心虚一闪而过，下意识地开口：“清欢，你怎么来了？”

苏曼反应极快，立刻从地上爬起来，梨花带雨地扑进林昊轩怀里。

“昊轩，你可算出来了！这个女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，非说她是你女朋友，还动手打我！”

王俊也赶紧在一旁添油加醋：“是啊林总监，这女人跟疯了一样，我们怎么劝都劝不住！”

林昊轩的脸色变了几变，最终迅速恢复了镇定。

他心疼地拍了拍苏曼的后背，然后转头，对着所有人大声说道：“大家别误会，这是我一个......前女友。”

“我们早就分手了，她一直死缠烂打，精神还有点问题，你们别跟她一般见识。”

分手？

我们什么时候分过手？

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。

说完，林昊轩示意王俊闭嘴，然后快步走到我身边。

他压低了声音，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语气，急促地说：“陆清欢，你闹够了没有？今天是我升职的好日子，你非要来搅黄了才甘心吗？”

“你乖一点，别闹了，赶紧回去，晚点我给你买你上次看上的那个包。”

我看着他虚伪至极的嘴脸，怒极反笑。

“啪！”

一记响亮的耳光，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
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。

“林昊轩，你真不要脸！”

林昊轩被打懵了，几秒钟后，他英俊的脸庞瞬间扭曲，眼睛因为愤怒而充血变红。

“陆清欢！”

苏曼尖叫一声，泼妇一样扑上来要挠我的脸：“你敢打昊轩！”

林昊轩一把推开她，却反手狠狠揪住了我的头发，强迫我仰视他。

头皮传来一阵剧痛，我疼得倒吸一口冷气。

他的眼神冰冷刺骨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。

“陆清欢，我给你体面，是你自己不要的！”

接着，他面目狰狞地对着所有人吼道：“以前的我你爱答不理，现在看我升职了，就想跑回来攀附？”

“我告诉你，今天的我，你高攀不起！”

话音落下，他又狠狠甩了我两个耳光。

“啪！啪！”

火辣辣的疼痛从脸颊传来，我感觉口腔里满是血腥味。

我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深爱过的男人，只觉得内心一片冰冷，陌生得可怕。

林昊轩的巴掌，把我彻底打醒了。

我看着他扭曲又陌生的脸，记忆却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。

我想起我刚隐瞒身份来公司实习，是他带着我熟悉环境，耐心教我。

我想起那个下雨的傍晚，他为了不让我淋湿，把伞大半都倾斜到我这边，自己的半边肩膀却湿透了。

我想起我随口说了一句想看周杰伦的演唱会，他连夜抢票，第二天顶着一双熬红的眼睛把票塞到我手里。

我想起我生病时，他在小小的出租屋厨房里，为我忙前忙后的身影。

那些温柔和关怀，难道都是假的吗？

心口一阵阵地抽痛，像是被无数根针扎着。

我猛地用力，挣脱了他的钳制。

深吸一口气，我擦掉嘴角的血迹。

我直视着他的双眼，一字一顿地开口：“林昊轩，看在过去三年的情分上，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。”

“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。”

“我，到底是谁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