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堂姐争了两辈子谁嫁给村东头那个中了彩票的瘸子。

第一世我争赢了。

瘸子给了我家天价彩礼，婚后对我千依百顺，连洗脚水都给我端到床头。

可就在我因为好奇打开了他那个上了锁的地窖时，平日老实的瘸子竟一锄头砸烂了我的脑壳。

脑浆迸裂后重生，我哭着把“享福”的机会让给了堂姐。

“姐，你家困难，这瘸子有钱又疼人，还是你嫁吧。”

没想到一个月后，堂姐居然被做成了“人桩”，直挺挺地被水泥封在了地窖门口。

回光返照时，她惨笑着吐血。

“我只是在地窖口绊了一跤，他就把我活埋了给里面那东西守门！”

再睁眼，媒婆又一次喜气洋洋地来问我们谁愿意享福。

我和堂姐看着那个地窖的方向腿软得站不起来。

根本不是瘸子想娶媳妇，是地窖里的东西想娶媳妇！

......

“哎呦，这是高兴傻了吧？”

媒婆挥着大红手绢，那股廉价的香粉味直冲我的鼻腔。

我看清了眼前这张涂得像猴屁股一样的脸。

身边的堂姐身子一歪，瘫坐在地上，牙齿打战的声音清晰可闻。

我爸妈和大伯一家却围了上来，眼珠子死死粘在媒婆手里那张支票上。

“五百万啊！真的是五百万？”

我妈尖叫着，那声音刺得我耳膜生疼。

大伯母更是直接上手去摸那张纸，脸上贪婪的肥肉挤成了一团。

“这王瘸子真是走了狗屎运，中了头奖还能看上咱们家的闺女。”

上一世，也是这样的场景。

那时候我和堂姐为了抢这门亲事，差点把对方的头发薅秃。

谁不想嫁个有钱人？哪怕是个瘸子。

可现在，我只觉得浑身发冷，头盖骨隐隐作痛。

“我不嫁！”

我猛地喊出声，往后退了好几步，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面。

大伯母愣了一下，随即阴阳怪气地笑了。

“梦琳啊，这可是享福的好事，你别是不好意思吧？”

我没理她，转头看向地上的堂姐，拼命给她使眼色。

堂姐哆嗦了一下，手脚并用地爬起来，一把抓住我的手。

“让梦琳嫁！梦琳比我好看，这福气给她！”

我瞪大了眼睛，反手甩开她。

“不！姐你比我大，长幼有序，这泼天的富贵得你去！”

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了。

媒婆脸上的笑容僵住了，手里挥舞的手绢也停在了半空。

我爸妈和大伯一家更是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们。

以前为了个煮鸡蛋都能打起来的姐妹俩，今天怎么转性了？

“啪！”

我爸突然冲上来，一巴掌狠狠扇在我脸上。

脸颊火辣辣的疼，嘴里瞬间有了铁锈味。

“死丫头！给你脸了是吧？五百万的彩礼，你就是死也得给我死在王家！”

我不顾脸上的剧痛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，死死抱住我爸的大腿。

“爸！那瘸子不是人！嫁过去会死的！真的会死的！”

我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，只想让他们相信我。

大伯那边也一脚踹在堂姐肚子上，把她踹得蜷缩成一只虾米。

“少给我装疯卖傻！人家王老板说了，只要人过去，这钱立马兑现！”

就在这时，院门被推开了。

王瘸子手里提着两只还在滴血的公鸡，血顺着他走过的路，滴滴答答落在地上。

他脸上堆着憨厚老实的笑，那双倒三角眼在我们身上黏腻地游走。

“两位妹妹，这是怎么了？嫌哥哥我腿脚不好？”

我浑身僵硬，连呼吸都忘了。

堂姐更是吓得翻了白眼，差点晕死过去。

媒婆赶紧打圆场，扭着腰走到王瘸子身边。

“哎呦王老板，姑娘家脸皮薄，这是害羞呢。”

王瘸子把那两只死鸡往地上一扔，血溅到了我的鞋面上。

“害羞好啊，我就喜欢害羞的。”

他咧开嘴，露出一口焦黄的烂牙。

“既然两位妹妹都这么客气，那就别争了。”

他从兜里摸出一枚硬币，在手里抛了抛。

“老规矩，天意难违，正面是姐姐，反面是妹妹。”

我死死盯着那枚硬币，这是一场死亡赌局。

“叮”的一声脆响。

硬币在地上转了几圈，最终缓缓停下。

反面。

我感觉全身的血液瞬间被抽干了。

王瘸子捡起硬币，吹了一口气，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。

“那就是妹妹了。”

他一步步朝我走来，伸出那只还沾着鸡血的手，想要摸我的脸。

“三天后过门，妹子，帮哥好好管着这五百万。”

我眼前一黑，彻底瘫倒在地。

耳边只剩下爸妈数钱的狂笑声，和堂姐压抑不住的啜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