妈妈不是自愿生下我的。

18年前的一个雨夜，她下晚班回家，被歹徒拖到巷子里糟蹋了。

原本，她有个深爱的男友，两人计划下个月订婚，年底结婚，来年再生个漂亮的宝宝。

但这一切，都被那个深夜毁了。

妈妈的男友很爱她，他保证不会在乎，会一辈子一辈子对她好。

在他的陪伴下，妈妈慢慢走出了阴影，她去派出所指认了歹徒。

就在她们重振旗鼓，准备迎接新生活时，命运再次给她们开了个巨大的玩笑。

我妈怀孕了。

她几乎是毫不犹豫，要去医院做手术拿掉我。

但医生告诉她，她的体质特殊，一旦做了这个手术，这辈子很难有自己的孩子了。

我妈迟疑了。

我不知道她是做了怎样的心理斗争，她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我。

为了不耽误男友，她果断选择分手，任凭男友在她家楼下整整等了一个月。

我妈生下我后，经常带我回外婆家。

每次回去，外婆总是拉着我妈的手抹眼泪，看我的眼神里也带了几份怨恨。

外婆总会叮嘱我。

“思柠，要不是你，你妈妈会比现在幸福的多，你要听话懂事，不要惹妈妈生气。”

所以从记事起，要听话要懂事就刻进了我的骨子里。

别的小朋友还在爸妈怀里撒娇要玩具的年纪，我已经会站在凳子上煮粥做菜给妈妈准备夜宵。

但妈妈对我还是和以前一样，不冷不热。

我听别的小朋友说，家长都喜欢成绩好的小朋友。

但当我把满分试卷捧到妈妈面前，一脸期待地看着她时，她总是不耐烦地瞥一眼。

“成绩好又怎么样？骨子里就带了劣质基因。”

我不懂什么叫劣质基因，我只知道妈妈不开心，我想让她开心。

班里的小朋友又告诉我，每次他过生日时，爸妈都会很开心帮他庆祝。

所以在我5岁生日那天，我也像其他小朋友一样，用自己零花钱买了块小蛋糕，想和妈妈一起庆祝。

但妈妈看到蛋糕的那一刻，眼睛被刺痛了。

她像是发疯一样，把我的脸狠狠地塞进蛋糕里。

“你不是喜欢过生日，喜欢吃蛋糕吗？你吃啊，你怎么不吃了！你一个贱种有什么资格过生日？都是你毁了我！”

那天，是外婆突然冲过来，拯救了我。

她哭着把我拖进卫生间，用温水一遍遍洗去脸上的污渍。

因为蛋糕上插着蜡烛，我的右脸被烫出一小块疤，怎么洗也洗不掉。

“思柠，你不要怪你妈妈，她以前不这样的，她也是个可怜人，你以后不要过生日了好吗？”

从那天起，我就再也没有过过生日了。

因为我知道，我不配，我的出生并不值得被期待。

所以在我临死前，我只有这一个小小的心愿，没想到还是被残忍拒绝。

令人窒息的疼痛又从骨子里密密麻麻的传来。

我咬着牙蜷缩成一团，额头渗出一层薄薄的汗珠。

妈妈看我的眼神异常冷漠，她像个审视者看穿我的阴谋诡计。

“别装了，看到你这个样子，只会让我觉得恶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