妹妹是福星。

她一出生，濒临破产的工厂瞬间兴旺，她也成了商约不断的童模。

可我是个灾星。

爸爸出轨了我的老师，离婚那天，妈妈扇了我平生第一个巴掌。

“你个扫把星！要不是你总缠着你爸送你去学校，他能有机会出轨吗！”

为了赎罪，我活得小心翼翼。

某个冬日，为了给生病的妈妈煮粥熬药，我失手打碎了瓷碗，不小心划伤了妹妹的脸。

下一秒，那碗滚烫的粥被妈妈反手泼在了我的脸上。

“怎么有你在的地方总是没好事！明天就要拍摄了，现在怎么办！”

我顾不上灼痛的脸想要解释，却被她拽进阁楼锁了起来。

“在这里好好反省！”

妈妈忘了，阁楼的窗户早就坏了，我身上也只有一件单薄的秋衣。

我缩在角落里，抖着结冰的睫毛，迷迷糊糊地想。

是不是我乖乖地在这里反省，妈妈就会消气了？

......

不知过了多久，耳边的风声和雪声停了，只剩下无边的寂静。

身体变得很轻很轻。

我飘了起来。

低头看去，那个小小的身体浑身发紫，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雪，安静地蜷在角落，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猫。

伸出手，雪花穿过我透明的手掌，落在地上。

原来，我死了啊。

我离开冰寒的阁楼，来到了温暖的客厅。

妈妈正小心地抚着妹妹脸上的创口贴，喃喃着：“这明天可咋办啊，违约金可不少呢......”

我自责地垂下了脑袋。

妹妹，对不起啊，都怪姐姐不小心。

可这句道歉，却只有风可以听见。

妹妹轻轻扯了扯妈妈的衣袖，犹豫着开口：“姐姐她不是故意的，她只是想给你......”

“好了！”妈妈厉声打断，嘴角抿成一条冰冷的线。

“我也是孩子过来的，她那点小心思我能看不出来？”

“不就是嫉妒你长得漂亮能赚钱嘛？有本事她也去拍啊！”

她忽然低声笑了起来，声音里夹杂着深深的讥讽：“就她那个脸，跟她爸一个模子刻出来的，倒贴钱人家都不要。”

妹妹张了张嘴，却在看到妈妈怨毒的眼神后，猛地闭上了。

看着妹妹愧疚的神情，我焦急地凑到她的身边，摸了摸她的小脑袋。

没关系的，姐姐习惯了，你别难过，也别跟妈妈闹脾气呀。

妈妈缓了语气，敷衍道：“让她长长教训，明天就给她放出来，行了吧？”

妹妹这才轻轻点头，转身跑回了房间。

妈妈温柔的目光，在触及到地上那摊已经冰冷的粥时，瞬间变得阴寒。

她抓起扫帚，狠狠呸了一声。

“小畜生，成天净给我添乱！”

不多时，厨房升腾起菜香，妈妈忙着剁肉，下意识吼道：“岁岁你死哪去了？还不来干活。”

说完，她一愣：“嘿，我还念叨着这个白眼狼干啥。”

她用力掰着蒜瓣，声音不大，却字字剜心：“没良心的，连自己亲妹妹都不放过。”

“还真随了她那个爹了，冷血又自私。”

“现在就这么恶毒，长大了还得了，迟早成一个杀人犯！”

每句话，都像一把刀一样扎在我的心上。

妈妈，你曾说过，我才是你最贴心的小棉袄啊......

“违约金肯定不少......”她喃喃着，忽然眼珠一转，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冷笑，

“让她饿个几天也好，饿服了，出来干活才肯卖力！”

“西街的饭店不是正缺洗碗工吗？反正这大冬天的也没人愿意干，正好让她去。”

她越说越轻快：“赚来的钱，正好能给念念买几件过年穿的新衣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