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婆突发脑溢血，手术费缺口二十万。

老公直接跪在我面前，求我卖掉那个名牌包。

我切着牛排，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：“亲爱的，我们的《婚内AA协议》第三条，还记得吗？双方父母养老看病，各方子女独立承担。”

“那是我妈！你怎么能这么冷血！”他红着眼嘶吼。

我笑了，从包里抽出那张皱巴巴的单据甩他脸上：“五年前我爸在ICU，你连个茶叶蛋都跟我算。”

“对了，你跪坏了我的地毯，折旧费八百，转账还是扫码？”

......

张凯盯着我甩在他脸上的单据，脸涨成了猪肝色。

他没捡，视线猛地转向沙发上的爱马仕鳄鱼皮包，疯了一样扑过去。

我抬腿就是一脚，高跟鞋的尖跟狠狠踹在他肩膀上。

“滚开。”

张凯惨叫一声摔在地上，廉价西装上多了一个灰扑扑的鞋印。

他手脚并用地爬起来，指着我的鼻子吼。

“林婉，你还有没有人性？一个包几十万，能换我妈一条命！”

我切下一块带血的牛排，送进嘴里慢慢咀嚼，用餐巾擦了下嘴角。

“我爸住ICU，你把进口药换成国产，省下的钱自己去洗脚的时候，跟我谈人性了？”

张凯一噎，脖子青筋暴起：“那不一样！你爸那是绝症！我妈这是急病！”

他吼完，转身冲进卧室。

里面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巨响，他抱着我的首饰盒冲了出来。

那是我的嫁妆，也是我二手店的备用金。

他双眼通红，抱着盒子就往门口冲。

我放下刀叉，拿起手机按了几下。

客厅六十五寸的大电视瞬间亮起。

一份高清的《婚内财产分割及AA补充协议》被投在屏幕上，红色的公章刺眼。

我直接把进度条拉到第三款，字体加粗放大：

【任何一方不得在未经允许下变卖对方婚前财产，违者十倍赔偿。】

张凯的脚步顿住。

他回头看了一眼屏幕，随即把首饰盒狠狠砸在地上！

“赔？我今天就让你赔个够！”

“啪！”

玉镯碎裂。

他立刻掏出手机，点开家族群和业主群开始语音轰炸：“快来看啊！儿媳妇为了一个包要逼死婆婆了！见死不救啊！”

没两分钟，门口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和叫骂声。

张凯抱着手臂，一脸得逞地看着我。

我站起来，理了理裙子，走过去打开大门。

门外，居委会大妈和几个邻居正探头往里看。

“哎哟，小林啊，这就是你......”

大妈刚要开口，我侧身让开，依次指了指地上的碎玉，电视上的协议，和被张凯跪坏的地毯。

我什么都没说，在所有人注视下蹲身，捡起一片碎玉，走到张凯面前举到他眼前。

“天然冰种翡翠，进价五万八。按协议，十倍赔偿，五十八万。”

张凯的冷笑僵在脸上。

“加上地毯八百，一共五十八万零八百。你是现在转账，还是卖房？”

周围鸦雀无声。

邻居的指指点点立刻转向了张凯：

“这不是那个吃软饭的吗？签了AA还砸老婆东西？”

“啧啧，五十八万，这下玩大了。”

张凯气得浑身发抖，扬手就要打我。

我早就叫来的两个保安冲进来，一把将他按住。

他被架着往外拖，还在回头冲我嘶吼：“林婉！你等着！我明天就去砸了你的店！”

我面无表情地关上大门。

“砰！”

世界安静了。

五年前的画面在脑中挥之不去。

父亲躺在病床上，浑身插满管子，枯瘦地指着旁边，想吃一口草莓。

张凯就站在那，嘴上说太贵，转头就给自己买了包四十五的中华。

这股恶心，我忍了五年。

我必须让他加倍还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