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瑶确诊家族遗传病那天。

她的归国干弟弟恶劣地将我堵在门口。

“你就是那个被她用了五年的按摩棒？”

“长得像我又如何，明晚与瑶姐登台交换婚戒的依旧是我。”

“识相点就赶紧滚！”

我忙着收拾给叶瑶治病的秘药，没搭理他。

他气急败坏，当场打通叶瑶的电话递给我。

听筒里传来她清冷的声音：

“程潇，以后不必来给我体检。”

“顾衍不喜欢，你在会碍了他的眼。”

顾衍得意洋洋：

“听见没？”

“你可以滚了！”

我笑了，不再收药。

利落扯掉和叶瑶的订婚戒指，转头给自己报上环游世界旅行团。

嫌我碍眼？

那我这唯一能救她命的医生走了。

玩够一个月再回来迎接她C位出殡。

......

手机屏幕上，顾衍发来的热吻照片还在灼着我的眼。

卧室里，两具身体正缠在我们新婚的床上。

像两记耳光，打得我耳膜嗡嗡作响。

叶瑶......在我的婚床上，躺在顾衍身下。

床单上那抹刺眼的红，刺得我眼眶发涩，胃里翻江倒海。

她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，眼神迷离地扫了我一眼：

“程潇？你怎么来了？”

没等我开口，她像想起什么似的，懒懒吩咐：

“去楼下帮我买包卫生巾，我生理期来了。”

生理期？

昨天她还窝在我怀里，说生理期刚结束，小腹坠痛让我揉揉。

现在却用这么拙劣的借口，连敷衍我一下都嫌费心。

见我僵着不动，她拧起眉，扯了扯滑落的被单：

“愣着干什么？”

语气理直气壮得可笑：

“我和阿衍没你想的那么脏。”

“我们从小一起长大，在我眼里他就是我亲弟弟，我们之间没有男女之分！”

“弟弟？”

怒火灼烧着我的理智，我颤抖着：

“叶瑶，你二十六，他二十二。两个成年人在我的婚床上滚出这副样子，你跟我说是姐弟？”

顾衍嗤笑一声，手臂将叶瑶搂得更紧，年轻的脸写满得意：

“这么凶干嘛，哥？难怪瑶姐说你没趣，整天板着脸。”

他低头蹭了蹭叶瑶汗湿的颈窝，抬眼时笑容恶劣：

“不过哥，你也别难受。我帮你验过了，瑶姐是第一次，干净着呢，你放心。”

“哥，我得谢谢你。这五年，你替我把瑶姐照顾得很好。”

“现在，你的使命完成了。”

这话落在我耳边，无比讽刺。

那时叶瑶眼睛发亮，轻柔的将婚戒亲手套在我的手上：

“亲爱的，戒指带上，这辈子都不能摘掉了，保护我一生一世就是你的使命！”

叶瑶似乎想坐起来，身体却软软跌回他怀里。

两人肌肤相贴，黏腻的水声清晰可闻。

“程潇，”叶瑶喘着气，声音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残忍。

“阿衍没结过婚，好奇。明天......你就在台下坐着吧，让他也体验体验当新郎的感觉。”

她指尖无意识地划着顾衍的胸膛：

“你......不会介意的，对吧？你一向最大度了。”

大度？

叶瑶在我面前永远矜持高贵，说一切要留到婚后。

在顾衍面前，却软成了水。

这就是她口中“没有性别之分”的弟弟？

顾衍笑容灿烂又刺眼：

“是啊哥，大度点才招人喜欢。你总冷着张怨夫脸，多倒胃口。”

我的目光死死钉在叶瑶颈侧鲜红的吻痕上，太阳穴不受控制的突突跳。

心中阵阵作呕。

“体验当新郎？”我声音冰冷。

“穿我订的礼服？站我该站的位置？娶我的老婆？”

顾衍垂眸，语气居然有些委屈：“瑶姐，我是不是太贪心了？”

“别理他。”叶瑶安抚地摸摸他的脸。

抬眼看向我时，眼神清冷而锋利：

“程潇，全港城都知道你是我的男人。离了我，谁还要你？”

“再说了，一个婚礼而已，我想办多少次都可以，你干嘛这么斤斤计较？”

我攥紧的拳头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
她顿了顿，每个字都像刀：

“你们程家早不行了，你也不希望你妈留下的遗产倒在你的手里吧？”

我猛地抬眼，想从她脸上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。

却没有。

只有冰冷的认真和淡淡的厌倦。

心脏像被钝器狠狠砸中，闷痛得无法呼吸。

我往前走了半步，目光刮过他们依旧交缠的身体：

“好啊。”

“祝你们......白头偕老。”

说完，我转身就走。

“程潇！你什么意思？”叶瑶的声音终于染上一丝迟疑。

我回头，对她露出一个真心的微笑。

叶瑶，我走了。

你的病，以后自己想办法。

我明天的机票可不等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