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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1
爸妈葬礼前一天,我哭着求未婚夫留下陪我。
他却因远在国外的青梅受点小伤,将我独自扔在葬礼上,连夜离开。
半夜我独自守灵堂时,一群醉酒的流氓闯入,对我施暴。
绝望之际,我打通未婚夫的电话,向他求救却换来他的斥责:
“楚星河,为了不让我走连被人强这种谎话你都编的出来,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吗?”
最后电话被砸碎,我望着父母的遗像不再挣扎,任由魔鬼侵略。
后来,未婚夫带着订婚戒指回来找我,说要照顾我一辈子。
可他不知道,我早就嫁人了。
1.
我忘记那些折磨我的人是什么时候离去的,再醒来已是半夜。
身上遍布着肮脏的痕迹,我一点点擦拭着,眼里早已流不出一滴泪水。
我多想在昨晚悲剧发生之前一头撞死,可爸妈的葬礼我还没举行,我不能就这么撂下担子。
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后,我捡起地上不成样的衣服套上,踉跄着走出灵堂,叫了车,准备回家擦洗。
司机是个中年女性,回头偷看我好几次后关切地开了口。
“姑娘,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,需要我帮忙吗?”
看着后视镜里担忧的目光,早已冰冷的心瞬间止不住的酸痛。
见我一个劲地流泪,她安慰鼓励了我一路,直到下车前从副驾驶地袋子里拿了一套衣服递给我。
“无论怎样也不能放弃自己,乖孩子,换身衣服吧,爸妈看到你受欺负得多心疼啊!”
可是我没有爸妈了,也不会有人再在意自己了。
我哽咽着接过干净的衣服换上,努力透过泪水记住她的脸。
一个陌生人尚能对我的遭遇表露出关怀。
可我爱了那么久的男人,那个小时候遇见危险会毫不犹豫将我护在身后的沈昌奕,却冷眼地看着我坠入地狱。
当我回到殡仪馆时,大伯楚东阳怒不可遏地冲了过来,一巴掌狠狠打在我的脸上。
“你昨晚去哪里了,你是不是眼里是不是除了男人什么也没有,我真是替你爸妈心寒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!”
堂妹楚筱染眼里闪过讥笑:“人家沈昌奕一句话就能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,可惜你上赶着去送人家也看不上,真是丢我们楚家的人。”
宾客们偷偷打量着,窃窃私语的声音如同一把把利剑刺在我身上,可早已遍体鳞伤的我感受不到任何痛楚。
见我一言不发,大伯愤怒地将我扯过去:“快点,时间马上到了!”
哀乐声响起,我举着父母地遗像一步步往前走。
他们生前恩爱至极,死后也安葬在一起,却独留我在世上苟活。
看着棺材被黄图渐渐掩埋,原本浑浑噩噩的我流下最后一滴泪,任由眼前的昏暗袭来。
失去意识前,我看见爸妈相互依靠着远去的背影,艰难地伸出手试图抓住。
可最终只剩下一手泡影。
2.
醒来时刺鼻的消毒水钻入鼻尖,呛得我咳出眼泪。
病房里本来打瞌睡的男人猛地惊醒,见我醒来后盯着我半天,哀嚎道。
“虽然我知道你命很苦,但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扯掉裤子露出花裤衩的我更是苦的发酸啊!”
我怔了一下,记起眼前的男人是纪家二少纪千帆,S市出了名的纨绔。
我记起在晕倒前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,恍惚间还有响彻天际的惨叫,不由得垂下头愧疚地道了歉。
他表情有些无奈,最后还是摆摆手,说了句“医药费记得还我”后,便转身要走。
我却下意识叫住了他:“可以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吗......我到时候转给你。”
他随手放了张名片在桌上,双手插兜吊儿郎当地离开了。
我将名片揣入怀里,离开了医院回到家,却发现别墅大门被贴上了封条。
心里的不安快要将我淹没,我颤抖着将电话打给楚东阳:“大伯,房子为什么被封了,我......”
对面怨气冲天地打断我:“你还好意思说,你爸妈死后项目亏损欠了一屁股债,不把房子拍了哪来的钱还?我真是倒霉遇了上你们这家讨债鬼......”
大伯的话像是一道惊雷坠入脑海,我连忙查询了名下所有卡,发现被冻结后站在地上有些茫然。
我如今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洗洗肮脏的身子,我想干干净净地去找爸妈,可如今即便这样我也做不到。
我看着门口名叫“神威”的石头小狗。
我从小狗毛过敏,但是又很羡慕别人养的狗威风凌凌,爸妈便叫人给我定制了个石头小狗放在门口,说能保护我一辈子。
脚步不自觉向前迈去,可当我准备一头撞死结束这可悲的命运时,却被一群人围住。
浓烈的汗臭扑面而来,我下意识想起灵堂里那一只只恶魔,害怕地想要转身就跑,却被人死死抓住。
“就是她,她是楚东兴的女儿,父债子偿天经地义,让她还钱!”
一群人跟在他身后盯着我,恐惧随着震耳欲聋的讨伐声将我淹没,我蹲下身抱着头:“不要,不要,滚开啊,离我远点!”
3.
“凭什么不还钱,我看你们这些有钱人就是不给我们活路,想要逼死我们这些穷苦百姓,今天不还钱就别想活着出去!”
众人被我激怒,推搡着向我靠近,我惊恐地退到“神威”身边,企图让小小的石塑挡住他们的靠近。
直到人群边上钻出来个小小的身影,好奇地打量着我,却被早已失去理智的人们撞了一下,狠狠地飞了出去。
眼看着小女孩的头要撞到石头上,我顾不得害怕立马扑了上去将她抱在怀里紧紧抱住。
“囡囡!”
带队的男人见状立马将小女孩抱了过去,刚刚还凶神恶煞的男人红了眼,焦急地上下查看着。
我呆呆地望着,小女孩看着身体虚弱,但是浑身上下干干净净,显然被照顾的很好,眼里不自觉流露出羡慕。
惨剧差点发生,众人平复了下来。
小女孩儿的爸爸将她抱起来,看着我的神色充满复杂,纠结半晌后开了口。
“今天就先放过你,可钱还是要还的,不然我们真的没法过......”
褪去凶神恶煞的伪装后,我才看到面前的所有人衣服都洗得发白变色,茧子与皲裂的伤口满手都是。
他们眼里有朴实,有茫然,有被命运的摧残,是和那些冰冷的恶魔不同的。
我站起身来,看着他们远去。
直到发现脚边掉落的照片,照片上是一个中年妇女抱着被剃完头的小女孩,显然小女孩生了重病。
可那个中年妇女的脸,我却一辈子也忘不了。
她在我最不堪的时候,用干净的衣裳遮住了我仅剩的尊严。
我给纪千帆打去电话,对面询问的语气有些不耐。
我知道他不太喜欢我,我喜欢沈昌奕的事人尽皆知,他讨厌沈昌奕也是公认的事。
可我还是踟蹰着开了口:“纪千帆,能不能借我点钱,我以后努力赚钱还你。”
他下意识问了句“多少”,在听到四百八十万后瞬间炸了。
“楚星河,不是我说得难听,你现在都这样了我凭什么信你能还上钱,你说你能干啥?就算你不吃不喝端盘子也得端个一百年,难不成你去卖?还是等着沈昌奕好心想起你替你还钱?”
对面的话刺得我摇摇欲坠。
可看着刚刚从男人手里拿到的欠债记录单,我还是艰难地“嗯”了一声,声音带着卑微的祈求。
“我用身体还,可以吗?”
我从来没觉得时间如此漫长,不知过了多久,对面终于传来一句咬牙切齿的咒骂:“楚星河你个疯子,我真的看不懂你......”
当他提出要结婚顺便来应付家里人时,我难堪地告诉他我很脏。
谁知他却嗤笑着说:“我又不是看不出来。虽然我纪千帆也不是干净的人,但价格嘛得打折扣。”
我知道事情成了,也不觉着屈辱,笑着落了泪。
短短几天我的人生便有了云泥之别,我已经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了惨痛的代价,说没怨是不可能的。
但怨恨不足以支撑我继续在世上苟活,余生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。
我拿出手机,将所有关于沈昌奕的东西全部删除。
从飞机起飞的那一刻,我永远也等不到你,也不会再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