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醒醒！死丫头，还装死？”

一盆冷水泼在我脸上。

我睁开眼睛，发现自己躺在柴房里。

“你命真好。”

她撇撇嘴，“世子爷吩咐了，以后不准你接客。”

我一愣。

“从今天起，你就去后院帮忙，洗碗，洗衣服，跑腿！工钱一个月三文钱。”

红妈妈冷笑，丢下一张卖身契：“比接客是少了点，但干净。”

我笑了，笑着笑着我哭了。

段锦逸，你以为这是恩赐吗？

不接客，我什么时候才能攒够一万两黄金？

娘还要在萧清语手上受多久的折磨？

可我别无选择。

每天堆积如山的碗盘，搓满院的脏衣服，给各个房间送热水。

那些姑娘们看见我，不是嘲讽就是使唤。

“哟，这不是头牌小辞吗？怎么沦落到刷马桶了？”

“给我打盆洗脚水来，好生伺候。”

“这衣服怎么洗的？死丫头重新洗！”

我低着头，一言不发地做着。

冬天手泡在冷水里，长满了冻疮，一碰就流血。

今天，红妈妈让我出来买落子汤药材。

看着热闹繁华的街市，我散失所有力气般蹲下捂头大哭。

一个月三文钱，一年三十六文。

我还要攒多久才能.....

“逸哥哥，快来，这个语儿喜欢!”

“好好好，都给你买。”

透过指缝，我瞬间止住了哭泣。

萧清语穿着狐毛斗篷，整个人几乎挂在段锦逸臂弯里。

段锦逸拿起簪子，亲手为她簪上。

她仰着脸笑，他在她额间落下一吻。

曾几何时，他也是这样宠溺的眼神，为我买无数欢喜的物件。

萧清语被接回萧家后，处处给我制造矛盾，刚开始段锦逸无条件信任我护着我。

“我最清楚小辞的性子，她连一只蚂蚁都不会踩！”

才半年过去，我听到最多的就是‘小辞，是你不对，快和语儿道歉！’

“喜欢吗？”他声音温柔得刺耳。

“逸哥哥送的，我都喜欢。”

萧清语软软靠着他笑得灿烂。

不知不觉间，我指尖已经插到掌心里，血顺着滴落在地上的药包。

转身时，看到一则寻人告示。

我看得出神，再三细细辩认画像，心里便打定了主意。

“滚开，挡着道了！”

路人狠狠推了一把，我踉跄跌出，摔进一个熟悉的怀抱。

是段锦逸。

他搂紧我，一脸紧张，“有没有受伤？”

我干脆推开他，挤出笑答谢。

触上我漠然的眼眸，他怔愣后，蹙起眉头。

“萧清辞，到如今你还在较什么劲！”

“只要你现在跪下给语儿道歉认错，所有一切冰释前嫌。”

段锦逸恩赐般地说：“回去，我依然会迎娶你进门！”

“只是....”

他顿了顿，眼底流露出无奈。

“由于你的任性，身子和名声都不再干净，我只能给你小妾的身份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