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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挖山参
夜色笼罩下的后山,并不宁静。
风吹过树梢,发出呜呜的声响,偶尔还有不知名的野兽在远处嚎叫。
晏清歌却走得不紧不慢,那把奇特的锄头被她提在手里,另一只手还拿着一个手电筒。这手电筒是她下午买雪花膏时,空间返利的众多“小惊喜”之一。
她没有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闯,而是根据脑中继承的植物学知识,专挑那些阴湿、腐殖质丰厚的地方走。
穿书前,她为了搭配一款以珍稀植物为灵感的珠宝,曾经恶补过相关的知识。没想到,这些东西竟然在这种地方派上了用场。
远远缀在后面的陆向阳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他从小在山里长大,最清楚这山里的危险。天一黑,毒蛇、野猪,什么都可能冒出来。这个女人胆子也太大了!她难道一点都不知道怕吗?
他紧紧握着手里的砍柴刀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那个小小的光点,既希望她赶紧一无所获地回去,又忍不住想看看她到底要搞什么名堂。
突然,前面的光点停住了。
晏清歌蹲下身,用手电筒仔细照着一处背阴的缓坡。
在那片厚厚的落叶下,几颗鲜红的浆果格外醒目。她小心翼翼地拨开落叶,一株有着轮生掌状复叶的植物出现在光线下。
找到了!
晏清歌心里一喜。
这正是野山参!看这芦头和根须的形态,年份绝对不低!
她立刻用那把特制的小锄头开始工作。这锄头是空间出品,削铁如泥,挖个土坑自然不在话下。她挖得极为小心,尽量不损伤到任何一根根须。
就在这时,两道不怀好意的黑影从旁边的树林里钻了出来。
“哟,我当是谁呢?这不是陆家的那个俏媳妇吗?”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怪笑着开口,他身边的男人一脸麻子,也是满脸不怀好意。
是村里的地痞,二狗子和王麻子。
两人白天在村里闲逛,听说晏清歌一个人上了后山,就动了歪心思。
“一个人跑这深山老林里,是跟哪个野男人约好了?”王麻子的话更加下流。
晏清歌连头都没抬,继续专注地清理着人参周围的泥土,只冷冷地吐出两个字。
“滚开。”
二狗子和王麻子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恼怒。
“嘿,你个婆娘还挺横!”二狗子说着就要上前,“今天就让哥哥们教教你怎么跟男人说话!”
他的手还没碰到晏清歌,就被她手里的锄头挡住了。
那把造型奇特的锄头,在手电筒的光下泛着冷光。
“我再说一遍,滚。”晏清歌终于站起身,正对着他们。
这时,王麻子眼尖,看到了她脚边那株已经露出大半形态的野山参,眼睛瞬间就直了。
“大哥!你看那是什么!”
二狗子也凑过去看,顿时呼吸都急促起来,“人参!是野山参!”
这东西要是拿到镇上,能换多少钱啊!
两人的贪婪瞬间压倒了色心。
“把那玩意儿交出来!”二狗子指着人参,恶狠狠地命令道。
“这是你家的?”晏清歌反问。
“这山里的东西,谁找到就是谁的!现在我们找到了,它就是我们的!”王麻子耍起了无赖。
晏清歌忽然笑了。
她这一笑,明艳动人,却让两个地痞感觉后背发凉。
“说得对,谁有本事拿到,就是谁的。”她说着,往后退了一步,站到了一块湿滑的青苔石上,“想要?自己过来拿。”
她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二狗子。
“敬酒不吃吃罚酒!给我上!”
王麻子也跟着他,两人一左一右,朝着晏清歌扑了过去。
躲在不远处的陆向阳,心瞬间揪紧,手里的砍柴刀握得更紧,几乎就要冲出去。
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,让他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地。
只见晏清歌在那两人扑到近前的瞬间,身子灵巧地一侧,从青苔石上跳了下来。
而那两个扑空的男人,因为冲势太猛,脚下又正好踩中了那片湿滑的青苔,根本刹不住脚。
“啊——!”
两声惨叫同时响起。
他们脚下一滑,身体失去平衡,咕噜咕噜地就从那个不算陡但布满碎石和荆棘的斜坡上滚了下去。
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和鬼哭狼嚎的咒骂声后,山坡下安静了。
晏清歌好整以暇地走过去,用手电筒往下照了照。
二狗子和王麻子正躺在坡底的荆棘丛里,浑身挂彩,衣服被划得破破烂烂,正龇牙咧嘴地往外爬。
“臭娘们!你等着!”二狗子挣扎着站起来,指着上面骂道。
晏清歌没理他,反而清了清嗓子,冲着漆黑的林子深处喊了一句。
“山神爷爷,您看到了啊,是这两个人自己不长眼摔下去的,可不关我的事!他们冲撞了您的地盘,您可得好好罚罚他们!”
她声音清亮,在这寂静的山林里传出老远。
林子里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。
“什么声音?”王麻子吓了一跳。
“别......别自己吓自己!快走!”二狗子也慌了,这深更半夜的,谁知道林子里有什么东西。
两人连滚带爬,互相搀扶着,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了夜色里。
陆向阳站在树后,整个人都懵了。
她......她就这么把两个大男人解决了?
没有动手,甚至没有大声争吵。
她只是站在那里,说了几句话,就让那两个村里谁都不敢惹的地痞吃了大亏,还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。
这个女人......到底是什么人?
他看着晏清歌重新蹲下,像没事人一样,用那把小锄头小心翼翼地将整株人参完整地挖了出来,用布包好,放进背篓里。
做完这一切,她拍了拍手上的土,扛起锄头,拿着手电筒,转身就朝下山的路走去,自始至终没有往他藏身的方向看一眼。
陆向阳在原地站了很久,才慢慢地从树后走出来。
他走到那个斜坡边,看着下面凌乱的痕迹,心里的屈辱和不甘,不知不觉间,已经变成了一种他自己也说不清的复杂情绪。
......
第二天一早,晏清歌就搭着村里的牛车去了镇上。
她直奔镇上唯一的收购站。
七八十年代的收购站,总是人来人往。卖山货的,卖废品的,都挤在这里。
“同志,卖东西。”晏清歌走到柜台前。
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中年男人抬起头,“卖什么?”
“野山参。”
这三个字一出,周围瞬间安静下来,好几个人都探头探脑地朝她这边看。
中年男人也来了精神,“拿出来我看看。”
晏清歌将用布包好的人参小心地放在柜台上。
男人戴上老花镜,仔细地端详起来,越看脸上的表情越是激动。
“好东西!这品相,这年份,绝对是好东西!”
就在他准备拿秤来称重时,一个尖利的女声从里间传了出来。
“什么好东西,大惊小怪的。”
一个穿着的确良衬衫,梳着两条大辫子的年轻女人走了出来,她手里拿着一个算盘,脸上带着几分倨傲。
当她看到柜台前的晏清歌时,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。
“晏清歌?!”
晏清歌也看向她。
女人的脸和原主记忆里的某张脸重合了起来。
张桂花。
当初怂恿原主跟她弟弟张建私奔的,就是这个女人。她也是这个收购站的会计。
真是冤家路窄。
张桂花快步走到柜台前,一把按住那株人参,对着中年男人说:“刘叔,这东西来路不明,我们不能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