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妈摔断腿后，想收拾行李搬进我家。

我起初不同意，亲戚们便骂我是白眼狼。

连妈妈也在不停咒骂：

“五岁那年你摔碎碗，我就该打死你，省得留你一条贱命在这气我。”

我摸着因为错过最佳治疗期而终身残疾的手指，笑着说到：

“好，搬进来吧，我给您养老。”

我妈这才满意：“看到没？我就说这丫头命贱，还是揍少了！”

我缓缓勾起嘴角。

报仇雪恨的机会终于来了。

......

刚下班，大舅给我打电话，说把我妈送过来了。

我妈坐在轮椅上，一只脚打着石膏，身边放着行李箱，看见我，她表情带着几分嫌弃，语气嘲讽:

“哟，大忙人终于舍得回来了？养条狗都还知道摇尾巴呢，我住院这么多天，人家都是儿女抢着伺候，你倒好，心里巴不得我摔死!”

我没说话，看向舅舅，舅舅搓着手:

“晶晶，我这边急着用钱，你妈先把老家的房子卖了，她又不小心摔断了腿，你刚好可以照顾她。”

我摇摇头。

“我每天上班都累得够呛，哪有多余的精力照顾我妈?既然我妈是为了你才卖房子，现在也应该你来照顾。”

我妈狠狠拍了一下轮椅。

“李晶晶，你说的还是人话吗？让你舅伺候我，亏你想得出来！有点心眼子全使在亲人身上，你要不要脸！”

“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多年，现在该你回报我了。我来你家住又怎么了？就凭我是你妈，女儿给妈养老天经地义!”

我问她:“你想让我怎么养你？”

大舅面露不满:“晶晶，人要懂得感恩，可不能当白眼狼！当年你妈是怎么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，你现在就该怎么给她养老。”

闻言，我轻轻抚摸着左手畸形的无名指。

五岁那年，我不小心摔碎一个碗，我妈冲过来，揪着我的头发，狠狠两巴掌扇在我脸上。

我脑袋嗡嗡作响，有些耳鸣，却仍然能听到我妈的骂声:

“赔钱货！连个碗都端不好，跟猪一样，你怎么不去死啊！你怎么还不去死！”

衣架是铁质的，特别结实，一下一下抽在我身上，铁锈混着淡淡的血腥味，我妈扔掉已经变形的衣架，一只脚死死踩在我的手上。

“端不好就把手砍了，省的我看着心烦!”

我的手指头骨折了，我妈一句没钱，我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，落下终身残疾。多年后，我妈在和别人聊天时，依然对此耿耿于怀:

“李晶晶就是个扫把星，那碗可花了我三块钱呢，就这么碎了！”

一个三块钱的碗，让我成了残疾人。

我回过神，说:“好，我给你养老。”

我妈这才满意:“看到没有?我就说这丫头命贱，还是揍少了！”

我缓缓勾起嘴角。

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。

我推着我妈进家门。

我妈的嘴一刻不停:“我要住朝阳的主卧，太阳光线好，你把按摩椅放在客厅，再去给我买条鱼炖汤喝，我说你这房子真寒酸......”

我妈的声音，在我把她推进杂物间的那一刻戛然而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