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酒店订元旦团圆饭，得知最后两个包厢刚被预订，其中一个还是我结婚时订的白玉厅。

我正想跟对方协商，却看到留下的电话号码是丈夫的。

可我们一家四口，完全没必要订两个包厢啊！

心脏猛地抽搐一下，他难道还有另一个家要团圆？

拨通丈夫电话，我侥幸开口。

“元旦团圆饭你订好了？”

对话那头的喧闹声一滞，随后传来他温和的嗓音。

“嗯，我在老地方订了包厢，你先过去，我晚点到。”

“怪我手慢，白玉厅被人预订了......”

恍惚间挂断电话，我马上让前台把丈夫之前的预订记录全调出来。

十八楼的情趣套房，他一年开了七十多次。

不是和我。

我笑了笑，直接走向曾经的婚礼现场。

......

还没开门，里头的热闹就像根针扎进我的心脏。

爽朗的笑声时不时响起，一派幸福祥和。

我的手放在门上，看着门上“举办家宴，外人勿扰”的牌子，僵在原地半天没有动作。

“小姐，您也是顾家的人吗？”

身后传来声响，一个服务员正要上菜。

我深呼吸，笑着点头，跟在她身后进了包厢。

一进门，我就愣住了。

里头坐了十几桌人，觥筹交错好不热闹。

碰杯声、划拳声、小孩吵闹声，几乎要把天花板都给顶破。

烟酒味弥漫在空气中，让我阵阵反胃。

逢年过节，顾程轩跟我最常说的就是。

“不用太多人，搞得乌烟瘴气。”

所以每年团圆饭，都是我们和岳父岳母简单一桌，平淡收场。

就连我爸妈想来看看我都得错开时间，生怕惹他不快。

可现在......

我躲开地上一口浓痰，目光看向主位。

不是我眼光好，实在是那桌人在一众宾客太晃眼。

一个穿着大红色金丝旗袍的女人，正弯腰给几位胸戴红花的中年人敬酒。

这架势不像是团圆饭，倒更像是结婚宴请八方。

难不成今天这白玉厅，是顾程轩帮朋友订来结婚的？

我心中刚升起犹豫，眼前又闪过那一条条消费记录。

结婚场地可以帮订，情趣套房总不能也是吧！

“大家在元旦这特殊的日子来能来捧场，我在这敬大家一杯。”

女人昂首清空一酒杯，落落大方地倒转酒杯。

下一秒却看到面前多了个人，僵在原地。

我的嘴角也僵硬地扯了扯。

“姐，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没通知我？姐夫人呢？”

我怎么也想不到，眼前的女人，居然是那个大我五岁的养姐沈佳雯！

她第一次在我面前这么手足无措。

“佳琪，你怎么来......来了？”

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
一旁的妈妈站了起来，脸色难看地扯我手臂。

“你姐大喜的日子，咋咋呼呼像啥样。”

“每年元旦你不都跟婆家过，今年倒来这凑热闹了。”

一边说，她一边把我往外推。

“赶紧走，别让小顾等急了。”

我心里一阵愧疚，可还是硬着头皮开口。

“行，我走。但总得告诉我姐夫到底是谁。”

妈妈张了张嘴，心虚地躲开我的视线。

“你姐没你这么命好，能找到小顾这么好的老公，随便找个人嫁了呗。”

“随便？她怎么说也是沈家人，怎么能随便......”

我一急，连来这的目的都抛在脑后。

“今天你们不给我交个底，我就不走了！”

“佳雯，我把戒指拿来了！”

话音刚落，那张看了七年的脸突兀地闯入我的视线。

顾程轩举着枚戒指，笑着走进包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