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照片是谁的？”

我拿起那些无头相片，抵住厉无染太过接近的嘴唇。

他终于松开困住我的手，轻轻叹了口气，

“其实......”

其实什么？

“其实这些照片，就是你。”

我捏着照片的手指指节泛白：

“撒谎。这根本不是我！”

“连身材都不一样！”

厉无染却笑了，

“宋知予，你根本不懂男人。”

他一只手就轻易地将我抵在墙角，手指顺着我面颊轮廓向下，

“我想你，就找了差不多的身形，挖掉面孔，假装那个女人是你。”

我喉咙发紧，

“那......那条内裤......”

他打断我，

“我拿着它，每次闻起来，心里就想着你。”

“想着你在书房这种禁欲的地方，在办公的书桌上，在我怀里，什么也不穿......”

“每次想你，我就弄脏它。”

“我想你得快疯了，宋知予，”

厉无染攥住我下巴，强迫我抬头看他，

“这么多年，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有多喜欢你吗？”

我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：

从高中起，我就追着他跑。

厉无染这七年，对我确实很特别。

打翻他的咖啡，他一声不吭擦干净；

我被假千金造黄谣，陷害得差点跳楼寻死，是他第一个冲上来死死抱住我。

曾经，我真的以为，厉无染是爱我的。

他亲手喂过我退烧药，也半夜帮我洗过呕吐的床单你。

最让我动心的一次，是他把我藏在他大衣里，替我挡掉了爸爸的一顿揍。

当时他的胳膊都被鞭子抽紫了，我哭着跟他说：

“厉无染，你是不是喜欢我？”

他没回答，只是把我紧紧按进怀里，

“乖，别再惹事了，我怕哪天连我都保不住你。”

这怎么不是爱呢？

“厉无染，你爱我吗？”

他怔了一下，避重就轻：

“当然是喜欢的。”

我看着他，一字一顿，

“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姑姑，你想娶的人就是我？”

他垂眸笑了，笑意却没有进到眼睛里：

“你妹妹太敏感了，我不想她难堪。”

厉无染总是那么温柔，左右逢源，丝毫不出差错。

可这一刻，我眼前却闪过第二世宋知意毁容的脸：

鼻子成了一个巨大的洞，每说一句话，就有血沫顺着面颊流下来，

“我现在毁容了，你又赢了，高兴了吧？！！”

当时我无法回答。

因为我也不知道，我这样到底算不算赢。

我不敢相信自己和宋知意斗了七年，拼尽所有、用尽手段争抢的，竟是这样一个残暴、又自私的变态。

大概是我的沉默让厉无染以为我妥协了。

他单膝跪地，轻轻吻我的手指，

“嫁给我好不好，宋知予？”

“好，那我要你的尾戒给我当订婚戒指。”

他顿了一下，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的要求，忽然笑了，变戏法似的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黑盒，

“我的尾戒用旧了，不吉利。”

“我给你准备了1克拉的钻戒，你一定喜欢。”

回到家，一见我手上那枚钻戒，宋知意直接炸了，气得上来就要扯我头发，

“宋知予你疯了吗？！你还真打算嫁啊？！”

她死死盯着我，眼里全是怒火和失望，

“你是不是前几辈子被虐上瘾了？！”

“就这么想赢我？？”

我轻轻掀了下唇角，

“谁说是我要嫁？”

“婚礼一定要办，但新娘不是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