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签字那天手很抖，但她握住我的手说：

“陆晨，我会给你一个家。”

现在她得在离婚协议上签下名字，我估计她会更加局促。

从律所出来已是黄昏，我站在学院门口的花坛边等车。

秋风吹落银杏叶，铺了一地金黄。

“陆晨。”

我回头，看见楚薇站在不远处。

她走向我。

“下周的国际学术峰会，你去吗？”

“去。”我说，“为什么不去？”

“苏雨晴也会去，”楚薇推了推眼镜。

“陈默的论文入选了青年论坛，她会带他去。”

我笑了。

“那就更该去了，前妻和小白脸的风光时刻，我怎么好缺席？”

车来了，我拉开车门。

楚薇忽然按住车门边缘。

“需要帮忙的话，可以找我。”

我看了她几秒，轻轻拉开车门。

“楚教授，我们之间只是一次‘擦枪走火’，不必这么体贴。”

车驶离时，我从后视镜看见她仍站在原地。

风吹银杏叶，落满她肩。

回到家，苏雨晴系着围裙，正在客厅等我。

餐桌上摆满了一大桌子热腾腾的菜。

“陆晨来吃饭，都是我做的。”

我绕过她走向客卧。

“我没什么胃口。”

“离婚申请我已经提交给法院了，有消息随时会通知你。”

“就因为一次错误，你要否定我们十年婚姻？”她声音颤抖。

“我和陈默已经断了，我真的是一时糊涂…”

“昨晚十一点半，你在阳台给谁打电话？”

我打断她，苏雨晴脸色瞬间惨白。

我打开门。

“谎话说多了，自己都会信吧。”

“陆晨！”她追上来抓住我的手腕。

“你到底要我怎么做？跪下求你？”

我甩开她的手。

“我要你滚。”

她的眼神渐渐冷下来。

“你是不是早就和楚薇有一腿？”

“所以才抓着我的错处不放，好光明正大地离婚？”

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，突然笑出声。

“苏雨晴，亏你还是个教授，真让我恶心。”

她像是被激怒了，猛地将我按在墙上。

“我恶心？那楚薇呢？她比我干净多少？”

“她接近你不过是为了羞辱我！”

话音未落，门铃响了。

我们同时僵住。

苏雨晴松开手，我整理了一下衣领，去开门。

门外站着的竟然是陈默。

他见开门的是我，显然有些紧张。

“陆老师，我…我来送修改后的论文…”

苏雨晴脸色铁青。

“谁让你来家里的？”

“我…”陈默假惺惺地掉眼泪。

“您手机打不通…我明天就要做预答辩了…”

“出去。”我忍着怒火。

陈默咬唇看向苏雨晴，眼神委屈又依赖。

他这示弱的眼神，让我一下子又想起他们在书房里。

他也是这样看着苏雨晴。

“啪！”

我抬手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。

“陆晨！”苏雨晴抓住我的肩膀。

将我往后拉去，我重心不稳差点摔倒。

“你太过分了！”

我恶狠狠地盯着护在陈默身前的苏雨晴。

“你们光天化日在学校发情的时候，有没有想过太过分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