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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七十大寿那天,将所有房产和积蓄都分给了三个儿子。
他们跪在我面前,发誓会让我安度晚年。
第二天,救护车的警笛响彻小区。
他们以我老年痴呆为由,强行将我送进了精神病院。
我绝望地看着大儿子,他曾是我最疼爱的骄傲。
他却越过我,冷漠地在同意书上签了字。
所有手续办完,他们准备离开。
我哭着喊他:
“老大,妈没病!”
他却厌恶地皱眉:
“别喊了!你在这好好待着,别出来给我们添乱就行!”
我瘫倒在地,儿子,你不是说,拿到钱就会带我去周游世界吗?
.......
我被两个穿蓝色制服的护工按在担架上,手腕被皮带勒出淤青。
救护车颠簸,我张嘴把早饭吃的长寿面全吐了出来。
护工嫌恶地用抹布堵住我的嘴,用力按压我的胸口让我无法动弹。
车停了,后门打开,刺眼的白光晃得我睁不开眼。
大儿子陈建国站在车外,手里夹着没点燃的烟,对接诊医生招手。
“陈先生,手续都办好了,重度老年痴呆,有暴力倾向。”
医生递过文件,陈建国接过笔,笔尖在纸上划得飞快。
我拼命挣扎,嘴里的抹布让我只能发出“呜呜”的声音。
二儿子陈建军和小儿子陈建业从后面那辆宝马车上下来。
他们正在分那个装满房产证和存折的黑色皮包。
陈建业抽出一张卡,对着阳光照了照。
“妈这辈子的棺材本都在这了,大哥这招精神鉴定真高。”
我瞪大了眼,眼角几乎要裂开,死死盯着我怀胎十月生下的肉。
护工粗暴地把我拽下车,鞋掉了一只,脚趾磨在粗糙的水泥地上。
我用头去撞陈建国的腿,想让他看看我。
陈建国后退一步,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。
“赶紧带进去,别在这丢人现眼,让人看见了晦气。”
他转过身,把签好的文件塞进西装口袋。
两个护工架起我,拖着我往那扇生锈的铁门里走。
我死死抠住门框,指甲断裂,鲜血染红了掉漆的铁皮。
“老大!我是你妈!我没病!我没病啊!”
我吐出嘴里的抹布,嘶哑着嗓子吼出这一句。
陈建国停下脚步,回头扫了我一眼。
“妈,你有病,医生都说了,你脑子坏了。”
“你在这好好治病,钱我们会帮你花的,别操心了。”
铁门重重关上,截断了外面的笑声。
我被拖进走廊,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尿骚味。
护工把我扔进一个不到五平米的小房间,地上只有一张发黄的床垫。
“进去吧老东西,到了这儿,是龙你得盘着,是虎你得卧着。”
铁锁“咔哒”一声扣死,唯一的窗户被焊上了拇指粗的钢筋。
我爬到门口,透过送饭的小口往外看。
陈建国他们的车发动了,绝尘而去。
我想起昨天,他们三个跪在我面前,磕头磕得砰砰响。
“妈,您辛苦一辈子,以后就在家享福,儿子伺候您。”
“妈,这钱您拿着也是放着,不如分给我们,我们带您周游世界。”
我信了,我把老头子的抚恤金、拆迁款、三套房,全给了。
我瘫坐在水泥地上,双手捂着脸,指缝里全是泪水。
天黑了,走廊里的灯忽明忽暗。
一个护士推着小车过来,扔进来一个不锈钢盆。
盆里是两勺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米汤,还有半个发霉的馒头。
我冲过去抓住栏杆:
“姑娘,我要给家里打电话,我儿子搞错了。”
护士翻了个白眼,拿着警棍敲在我的手指上。
剧痛让我缩回手,指关节迅速肿胀起来。
“刚进来的都这么说,省省力气吧,这里没人听你的。”
“你儿子交了一年的特护费,特意交代了,要重点照顾你。”
我看着那盆猪食都不如的饭,胃里一阵抽搐。
我蜷缩在墙角,浑身发抖,不是因为冷,是因为骨子里的寒。
这就是我养了四十年的儿子,这就是我的天伦之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