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拿下一笔订单，我在跨年晚会上喝到胃出血。

甲方正是当年那个让我顶替私生子弟弟入狱的前妻。

散场后，她拦住踉跄的我，满眼悔恨。

“陆远，你以前是金融天才，现在怎么为了几万块像条狗一样？”

“我后悔了，当初不应该为了你弟弟伤害你，还跟你离婚。”

“我心里还是有你的，只要你点头，我马上跟他分手。”

我厌恶的甩开她，从怀里掏出一块温热的糖糕。

“让让，我老婆等着我回去陪她跨年呢，这是我给她带的元旦礼物。”

1

沈清愣住了。

她盯着我手里那块油纸包着的糖糕。

不可置信的开口：“老婆？陆远，你坐了三年牢，脑子坐坏了？”

“全海城谁不知道，你陆大少爷为了给我顶罪，前途尽毁，成了过街老鼠。哪家姑娘瞎了眼会嫁给你？”

她眼里满是轻蔑，“是你那个在狱里认识的狱友？还是路边几十块一晚的......”

“闭嘴！”我沙哑着嗓子打断她，“你没资格说她！”

胃里的绞痛让我直不起腰。

刚才为了那两万块提成，陆子轩逼我喝了一整瓶兑了烟灰的威士忌。

但我护着糖糕的手，纹丝不动。

“沈总，合同我已经签了，钱什么时候到账？”

沈清脸色一沉，似乎被我这副死要钱的德行激怒了。

“钱钱钱！陆远，你以前的傲骨呢？为了两万块，你连男人的尊严都不要了？”

我不禁想笑，却咳出了一口血沫。

三年前，她为了保住陆子轩，哭着求我顶罪的时候。

怎么不跟我谈尊严？

我在狱里被人打断右手神经，再也敲不了键盘的时候，我的尊严在哪？

“沈总，如果您不打款，我就当这合同作废。”

我转身要走。

包厢门突然被踹开。

陆子轩搂着两个嫩模，满身酒气地走出来，手里晃着那份沾了我血的合同。

“哟，哥，急着走啊？”

他一脚踩在我的皮鞋上，用力碾了碾。

“嫂子......哦不对，沈总是在可怜你。你还真以为这合同是你凭本事签的？”

他凑到我耳边，声音阴毒。

“是我让沈清施舍给你的。毕竟，跨年夜看曾经的天才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喝酒，这节目比春晚好看多了。”

周围一群富二代哄堂大笑。

沈清站在一旁，皱了皱眉，却没说话。

她眼中有不忍，但更多的是高高在上的施舍。

“陆远，子轩也是为了你好，想给你口饭吃。你道个歉，这钱我私人转给你。”

道歉？

被羞辱的人要给施暴者道歉？

这就是我爱了十年的女人。

我死死咬着牙。

“不必了。”

我推开陆子轩，踉跄着往外走。

陆子轩眼神一狠，突然伸出脚。

我脚下一绊，整个人重重摔在满地的碎玻璃渣上。

掌心刺穿，剧痛钻心。

但我第一时间去看的，是怀里的糖糕。

还好，没碎。

我松了口气，撑着满是血的手想要爬起来。

身后传来沈清冰冷的声音。

“陆远，你就这么下贱？宁愿趴在地上也不肯低头求我一句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