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对此深信不疑，怨恨我害他娶不到他真正的心上人。

此后，他逼迫礼部，将我历经十年艰辛才通过考核取得的官位授给柳知意，以作我对她的补偿。

哪怕柳知意根本不善舞乐。

“沈画扇！意儿这般善良，不计前嫌顾念你的仪容，可你却恩将仇报！狠心毁她面容坏她名声！”

“亏这一年来意儿时刻惦念你，多次差人来关照，真是一片好心喂了你这条养不熟的狗！”

“你如今这副模样全是自食恶果！有什么脸怪旁人？”

听见往事，我才有些许回神，重新辨认起眼前人来。

“你是.....谢怀远？”

谢怀远对上我迷茫的眼眸，怔愣片刻，随即嘲讽道。

“沈画扇，你还真是长本事啊！装傻充愣如此精进，险些将我都蒙骗了！”

“看来是我给你的教训还不够！”

谢怀远的眼神愈加阴沉。

恰逢此时，一群今日前来艺坊踏春清谈的世家贵女们笑着游至此处。

“那不是谢大人和柳舞丞吗？哎呀！那地上怎么跪着这么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啊！”

“你们看她后腰上的烙字！居然密密麻麻有这么多的娼字！”“此人看着有些眼熟.......不正是一年前那个殿前失仪的罪女沈画扇么！”

......

谢怀远这才注意到我背上的烙字，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。

艺坊中人早已提前遮去我满背的斑驳伤痕，可唯有这烙字实难遮掩。

贵女们你一眼我一语的议论声传入我的耳朵，听见“娼”字，我麻木地转过头，双眼空洞地看向她们的方向。

“是.......奴是最下等的娼妓.......贵人们想怎么玩就可以怎么玩.......”

我不住喃喃起艺坊中人教过我讨那些人欢心的话来。

闻言，谢怀远满目错愕的盯着我，似是终于意识到了我的不对。

“画扇.......你在说什么？”

可回应他的只有我不断的重复。

“管事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
谢怀远冷厉的目光落在管事身上，吓得他跪倒在地。

“这......这都是沈姑娘自己要求的！”

“您将沈姑娘送来后，她闹着见不到您就不肯治伤。还说......还说一定要亲手杀了柳姑娘以泄此恨！如此硬生生拖废了双腿。”

“而后又将一切怪罪到我们头上。说唯有我们每日都给她找男人来将她伺候好了，她才能不计较此事......”

“她还说.....还说为您妻不如为娼！”

谢怀远脸色阴沉的可怕。

“呸！亏我以前还以为她是凭自己努力获得宫中教坊考核第一的！现在看来，指不定是靠什么龌龊手段取得的呢！”

“而且一年前那次殿前失仪，本是她设计想要陷害柳姑娘！那时我就感叹世上怎会有如此恶毒之人，没想到她竟然还如此下贱！”

围观贵女们个个看向我的眼神鄙夷。

谢怀远紧攥着拳，半晌才咬牙切齿道。

“沈画扇，允你做妾都是抬举你了！你以后就是谢家最下等的婢妾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