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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
这话一出,隔壁雅间内的李世民和袁天罡再次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,僵在了原地!
“姓武的?”
难道......难道李君羡那件事,真的不是空穴来风?
李世民喃喃自语,“那李君羡朕不是已经将他......”
袁天罡更是倒吸一口凉气,失声道:“陛下!莫非......莫非此子也精通黄冠之术,能窥探天机不成?!”
昔年,太史局秘传,他与袁天罡曾联手推演大唐国运,耗费心血,最终得出了“唐三世之后,女主武王代有天下”的惊天谶言。
此事被李世民知晓后,龙颜大怒,却又心存忌惮。
恰逢那时,武将李君羡在一次宴饮中,酒后戏言自己小字“五娘子”,更兼其官职、封地都带“武”字,被好事者捕风捉影,传入宫中。
李世民宁杀错不放过,寻了个由头,便将这位战功赫赫的将军给处死了,以为应了那谶言。
想不到,时隔多年,竟然从这个神秘的酒馆掌柜口中,再次听到了类似的警示!
而且,指的还是一个“姓武的女人”!
这......这难道真的是天意难违?
雅间内,李承乾听得云里雾里。
他擦了擦额头的汗,苦笑道:“先生,听你这么一说,我这太子之位,简直是危机四伏,孤......孤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。”
李凡却摆了摆手,笑道:“办法嘛,总是人想出来的。就说长孙无忌,你想收拢他,或者说让他不敢轻易动摇,也不是没有法子。”
李承乾眼睛一亮,急忙问道:“哦?先生有何高见?”
李凡却促狭地一笑:“你小子,现在知道请教我了?刚才还一副天老大你老二的模样呢。”
李承乾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,讪讪地笑道:“先生说笑了。在先生面前,承乾犹如井底之蛙。”
“只是......只是承乾愚钝,暂时想不出什么好主意,先生智慧如海,定然是胸有成竹的。”
“嘿,你小子倒是会拍马屁。”
李凡撇了撇嘴,“不过你可别指望我给你出谋划策。”
“我啊,就想守着我这小酒馆,种种菜,酿酿酒,躺平享福,皇帝谁爱当谁当去,别来烦我就行。”
听到李凡这番“不求上进”的言论,李承乾紧绷的心情反倒莫名地松弛了几分。
他长长地舒了口气,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轻松笑容:“说实话,先生,也只有在您这里,承乾才觉得......能真正松快一些。”
“在宫里,在东宫,处处都是规矩,时时都要提防,真是......累得慌。”
李凡点了点头,深以为然:“当皇帝有什么好的?起得比鸡早,睡得比狗晚,操不完的心,还容易掉头发。”
“你看你父皇,年纪轻轻,头发都白了不少了。”
隔壁的李世民闻言,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鬓角,嘴角抽了抽,这小子,说话真是越来越放肆了!
李承乾却被逗得轻笑出声,心中的郁结仿佛也消散了不少。
就在这时,李凡话锋一转,眼神落在了李承乾的左腿上,幽幽开口道:“其实啊,承乾大哥,你现在最大的问题,还不是李泰,也不是长孙无忌,而是......你的这条腿。”
此话一出,雅间内的笑声戛然而止。
李承乾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,眼神也黯淡了下来。
隔壁的李世民和袁天罡也是心中一沉。
高明的腿疾,一直是李世民心中的痛,也是朝野上下一个不言自明的事实。
李凡仿佛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变化,继续慢悠悠地说道:“承乾大哥,你有没有想过,为什么你一喝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‘农夫酒’,这腿就疼得更厉害?”
李承乾一愣,下意识地问道:“是啊,这是为何?”
他之前只当是巧合,或是自己不胜酒力。
“因为啊,你这个病,在你们这里,或许叫‘足疾’,或者被有些庸医误诊为受了风寒,留下了病根。”
“但在我们那里,这叫‘风湿性关节炎’,简称‘风湿’。”
他话锋一转。
“其实你的腿,我能治!”
虽然不能根治,但让你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,那还是......完全没问题的!”
“什么?!”
李承乾猛地抬起头,双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,失声惊呼!
隔壁雅间内,李世民“霍”地一下再次站起身,双目圆瞪,死死地盯着屏风的方向,激动得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!
袁天罡更是惊得手中的拂尘“啪嗒”一声掉在了地上,满脸的不可思议!
承乾的腿疾,那可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弱症,当年坠马之后更是雪上加霜,遍请名医,都束手无策!
甚至连太医署的御医们都断言,此生再无痊愈的可能!这小子......
他竟然说能治好?!
要知道,李渊晚年便有腿疾之苦,李世民自己也时常感觉膝盖不适,尤其是在阴雨天气。
承乾的腿疾,在李世民看来,更多的是一种遗传,一种李氏家族难以摆脱的宿命。
他甚至常常因此而自责,认为是自己将这病痛传给了儿子。
可现在,这个神秘的酒馆掌柜,竟然轻描淡写地说,能治好承乾的瘸腿?!
李凡看着他这副模样,微微一笑:
“承乾大哥,放轻松些。我说能治,自然就有几分把握。不过,这治腿啊,其实和你驭人,甚至和你现在这股子拧巴劲儿,道理是相通的。”
“哦?”李承乾微微一愣,有些不解。
李凡指了指他的腿,又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他:“要驾驭,不要去跟他硬碰硬地对着干,那样只会适得其反,让你更痛苦,事情也更糟。”
“就像你这条腿,越是心急,越是乱投医,反而越难好。”
“说起来,承乾大哥,你不是挺喜欢那些突厥服饰,平日里也爱吃胡肉,学胡人说话吗?”
李承乾眉头一挑,有些不悦,但还是硬邦邦地回道:“这又如何?个人喜好罢了。”
李凡“嗤”笑一声,摇了摇头:“喜好?承乾大哥,你老子当年可是把突厥打得俯首称臣,颉利可汗都成了阶下囚。”
“那些不过是你父皇的手下败将而已,我不信你是真心实意地喜欢那些玩意儿。”
“你不过是想用这种行为,来反抗你父皇给你套上的那些枷锁,来表达你的不满,不是吗?”
李承乾闻言,身子猛地一震,嘴唇嗫嚅了半晌,才颓然地低下头,苦涩一笑:“先生......知我者,先生也!”
这些年来,他刻意模仿胡人言行,穿着突厥服饰,甚至在宫中说胡语,引得朝野非议,父皇震怒。
他何尝不知这样做不妥?
但他心中的那股怨气,那股不甘,却驱使着他做出这些叛逆之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