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予菁突然笑起来，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。

“到现在你们还在提她？好啊，我道歉，我向顾临湘道歉，向你们道歉，向这个该死的世界道歉！满意了吗？”

她转身一瘸一拐地往楼上走，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。身后，宋长亭和秦牧野面面相觑，竟没有一个人上前搀扶。

黎予菁回到房间，重重摔上门，世界恢复了清净。

她锁上门，抱着膝盖滑坐到地上，无声地哭泣。

手机屏幕亮起。

“婚礼筹备的差不多了，等你回来定一下婚期。请柬的话，你那边名单确定了吗？”

黎予菁擦干眼泪，回复道：

“不用留他们的位置了。”

她望向窗外，夜色如墨。明天，她将离开这个充满伤害的地方，开始全新的生活。

早上醒来，黎予菁拿起手机。

里边有沈确给她的留言，约她出来吃个午饭，算是给她践行，也答谢她这些年的栽培。

黎予菁动了动手指，回了个“好”。

从前她必然不会答应的。

秦牧野和宋长亭占有欲都强的可怕，从大学开始，就恨不得将她牢牢拴在身边，连和男同学说句话，他们都要吃醋。

黎予菁抗议过很多次，他们却只说：

“菁菁，我就是太爱你了，你能理解吧？一看见你和别的男人接触，我就嫉妒的发疯。”

看着桌子对面的沈确，黎予菁有些恍惚，她多久没和男的吃过饭了？

这些年她工作上有饭局，碍于家里的两尊大佛，她也是能推就推。

黎予菁不明白，为什么她对宋长亭和秦牧野那样好，他们却要一次一次地伤害她。

“真没想到，黎总会答应我的邀约。”

沈确端起酒杯，和黎予菁轻轻一碰，犹豫片刻后问道：

“您这次去京洛，还会再回沪城来么？”

黎予菁抿了一口酒，笑了笑。

“偶尔吧。我在沪城的产业或许会慢慢迁到京洛去，到时候，你还愿不愿意跟我走？”

沈确眼神亮了亮，随即恢复专业姿态。

“当然，我的职业规划一直以公司发展为重。”

黎予菁一哂，又举杯和他一碰。

看看，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。不像某些人，永远把她的付出当作理所当然。

“那我在京洛等你。”

用完餐，黎予菁补完妆准备离开。

“黎总，祝你新婚快乐。”

黎予菁笑了笑，正要回答，耳边却忽然响起一道刺耳又熟悉的女声。

“黎姐姐，你也在这儿吃饭啊？真巧！”

顾临湘探出脑袋凑过来，身后还跟着宋长亭和秦牧野。

看见黎予菁对面的沈确，两人脸上都露出敌意。

加上沈确刚刚说的话，宋长亭和秦牧野没太听清，皱着眉质问。

“新婚快乐？谁要新婚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