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无声笑了笑。

儿子出生那年，贺译厌事业上升期，为了给儿子省奶粉钱，为了给贺译厌省下领带钱，我每天吃冷水泡馒头，早就得了胃癌。

为了这个家我付出了五十年。

快死的时候，也是平平淡淡。

“好，我下星期就去看看。”

可第二天，孙子出了车祸。

我赶到医院，给孙子献了最大限度的血，脸色惨白。

贺译厌却抱着林琦柠，舒声安慰女人。

“柠柠，不关你的事，小威性格本来就调皮，如果不是他冲马路，也不会出事。”

儿子也附和，“是啊，林姨，你别多想，小威吵着让你当奶奶，他不会生你的气。”

我无声笑了笑。

我还记得，上次带孙子出门，孙子手指破了皮。

儿子朝我大吼大叫，认定我故意让孙子受伤。

“妈，小威不亲近你，你就不顾他的死活是吗？”

“小威还是孩子，他什么也不懂，你至于眼睁睁看着他受伤吗？”

小威是我宠爱了七年的孙子，我站起身，往病房走去。

可刚进门，就被木板砸住了脑袋。

“你滚，我不要你这个奶奶，我要林奶奶陪我。”

“你身上很臭，我讨厌你！”

儿子站在我身后，面露尴尬，却没有为我说一句话。

我看着孙子扑到林琦柠怀里。

贺译厌站在女人身边，眼神舒和，他好像一下年轻了几十岁。

“舒莞，既然小威不喜欢你，你就先走吧，这里有柠柠看着，不会出什么事。”

视线落在林琦柠手指象征贺太太的钻戒上，我心下了然。

在贺译厌心里，林琦柠是他的初恋，他身边的位置，永远为林琦柠留着。

我转身离开。

可刚走到门口，脑袋传来眩晕，腥味涌上喉咙，吐出一口血。

贺译厌嫌弃地跪下，给林琦柠清理被血染脏的鞋子。

儿子抱着孙子，“妈你没事吧？我带你去看医生？”孙子抱着儿子的手，不让他走。

我摔在地上，浑身都是血。

却没有人愿意来看看我的情况。

我眼神冰冷。

拨通了一个熟悉的电话，“喂，你现在忙吗？来接我吧，我很累......”

我强撑着站起来，贺译厌却扯住我的手腕，把我摔在墙上。

“舒莞，你在这里无亲无故，跟谁打电话呢？”

“你是不是早就找好下家，恨不得现在跟我离婚？”

我觉得好笑。

林琦柠回国后，贺译厌每天去酒点陪吃陪.睡，甚至重金托人买来女人喜欢的包包。

现在贺译厌还倒打一耙，认定我想再开始一场黄昏恋。

对上林琦柠面容姣好的脸，女人眼神得意，享受贺家父子的偏袒。

胃癌复发，我不过一个月时间。

没有必要，再去争抢原本就不属于我的东西。

“贺译厌，离婚协议书你记得签。”

“你跟林琦柠结婚的时候，我也会送你一份大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