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贺译厌约定离婚的当天，男人没有去。

他带着林琦柠去了初见的地方。

男人破天荒发了朋友圈。

并配文，“我总是想，当初再坚持一下，是不是就好了。”

贺译厌坐在机车上，头发花白，眼神却很亮，林琦柠环着他的腰。

看上去，像一对白头到老的夫妻。

我笑了笑，把我的癌症诊断书发给了贺译厌。

“贺译厌，我没多少时间了，我治疗需要签字，你为我做最后一件事吧。”

可贺译厌却认定我是在伪装。

当晚，男人脸色阴沉，掐着我的手腕。

“舒莞，你又在闹什么？这么多年，儿子车祸你不在家，你害孙子受伤......”

“现在又拿生病逼走柠柠，柠柠要离开了，你满意了吗？”

我挣扎，“贺译厌，五十多年，我对得起这个家！”

儿子车祸那年，贺译厌公司上市，他把顾客信息念错，为了赔罪，我在酒吧喝到胃出血，让顾客松口继续投资。

孙子蛮横，有时候会当面扇我巴掌，贺译厌跟儿子就在旁边冷眼看着。

我冷脸，儿子就皱眉，“妈，小威前天手指被压青了，他现在扇你，就代表还愿意亲近你。”

我做什么，他们都当做理所当然。

我不想争辩，贺译厌却拉着我给林琦柠磕头道歉。

林琦柠躲在男人身后，假意劝道。

“译厌，你跟舒莞这么多年夫妻，如果因为我闹掰了，我可是会过意不去的。”

“我已经定了机票了，舒莞，我明天就出国，只要你跟译厌好好的就行。”

林琦柠语气温柔。

贺译厌扯着我的头发，把我压在地上。

“舒莞，你给柠柠磕头道歉，这件事就算过去了，不然如果柠柠真要离开，我不会放过你。”

我吐出一口鲜血，喉咙沙哑。

贺译厌愣住。

男人手指颤动，递给我一张纸巾，拧眉道，“舒莞，你还在演戏，是吗？”

我看着贺译厌的脸，只觉得陌生。

高中，林琦柠带头霸凌我，她把燃了半截的烟塞进我嘴里，扯着我的头发磕在地板上。

“舒莞，你要知道，贺译厌只属于我，将来他娶的人也是我。”

“你这种恶心的，见不得光的臭虫，一辈子都不配有人爱。”

那时，只有贺译厌站在我身边，他承诺保护我，告诉我被伤害不是我的错。

我站起身，反手给了贺译厌一巴掌。

“贺译厌，你凭什么逼我道歉？我不欠你的。”

我拿出记事本，甩给贺译厌。

贺译厌却翻也没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