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接到大厂offer妈妈却要我去做变性手术：

“妈听说现在科技发达了，女的也能变男孩，就泰国那边！你都半年没交家用了，肯定存了不少钱，够手术费了。”

“你一女孩在社会上也不方便，况且妈也想要个儿子，两全其美的事。你准备一下过两天去泰国做手术，就这么定了！”

我觉得她脑子有病，直接拒绝。

她用余光瞥了我一眼，云淡风轻地开口：

“你放心～等你变成儿子，我就在家里给你留一间房，你能随时回来住，这总行了吧！”

……

我压下怒火，耐心解释：

“妈，我这个岁数已经不能做这个手术了……而且手术有风险，一不小心就……”

话刚说了一半，就被我妈皱着眉打断：

“别说这些有的没的！我辛苦给你打听消息，到处求人，不还是想让你变成堂堂正正的男人，不然你一个女孩在社会上跟人抢工作，我都替你丢人！”

“当初为了生你，害得老娘断子绝孙，你爸也被你克死了，这些年家里连个男人都没有，你说说这不都是你的责任？现在是你将功补过的最好机会。”

有时候我真佩服她，三言两语我就变成了整个家的罪人。

她生我时身体受损不能生育，所以她一直恨我。

我爸在世时她还能装一装，我爸在我三岁意外去世后，她就连口饭都不给我吃了。

“女孩就是赔钱货，是替别人家养的，给你花钱就是纯赔本买卖！”

还是邻居看我可怜，偶尔给我口饭和旧衣服，我才不至于被饿死冻死。

但长期营养不良让我比同龄人更加瘦小，再加上不合身的旧衣服，像个乞丐，经常被人用石子砸得头破血流，他们骂我是个没人要的野种。

“为啥只欺负你不欺负别人？”

“一个巴掌拍不响，肯定是你又犯贱了呗。”

“活该！咋没打死你呢。”

我妈总这样说。

她拿着我爸的赔偿金天天打牌，输了就打我，我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。

直到现在，还有一些陈年伤疤。

我不想跟她掰扯，冷漠拒绝：“不去。”

我妈明显有些不耐烦，但还是耐着性子继续劝：

“妈这些年是稍微有点疏忽你，但你现在不也好好的吗？”

“你放心吧，等你变成男娃，妈一定好好补偿你！你以前不是一直想和妈妈亲近吗？”

我鼻头顿时有些酸涩。

原来她一直知道我小时候渴望跟她亲近，但她每次在我靠近时，都一脚把我踹飞好几米远。

现在说补偿我也是要等我变成男孩后，真可笑，她甚至懒得花心思骗我。

她见我依旧不为所动，索性放弃了伪装。

“啧，你个丧良心的小贱人！当妈的都这么低声下气求你了，你还不满足？”

“真是养你还不如养条狗，养条狗还能冲我摇尾巴呢！像你这种白眼狼，放古代都是要浸猪笼的！”

“再说我没儿子还不都是因为你！我每天活在痛苦中，你却高高兴兴地过日子，天下哪有这种道理！长这么大也没孝敬过我，真是狼心狗肺！”

熟悉的话刺痛了我的心，以前的我被这些话绑架，一直觉得有愧于她。

所以从小学起，所有学费和生活费都是我自己想办法。

小小的我一家一家跪着给附近开店的老板们磕头，磕得额头渗血，求他们留下我。

我什么脏活累活都干，这才换得零星的活命钱。

即便被我妈知道后举报了那家店，我也不敢恨她。

甚至为了得到她的认可，初中时就拼命打工赚钱，给她买了个金镯子，但她嫌弃镯子小，把我剩下几百块的生活费也夺走了，还骂我自私。

那学期我靠着食堂免费汤才活下来，整个人瘦得只剩一把骨头。

“你聋了是不是？！总之这事就这么定了！你尽快买去泰国的机票，顺便给我买一张，我去旅游，旅游费五万吧，你也该回报一下我了。”

我妈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，她的手摊在我面前，示意拿钱。

我看见她修长的手指，下意识低头看了看我弯曲的小拇指——那是我五岁时被她用凳子砸断的，只是因为那天她打牌输了三十块。

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和怒火，大声吼道：“我说不去！滚出我家！”

我妈愣了一瞬，随即勃然大怒，抡起胳膊狠狠给了我一巴掌：

“你敢吼我？！小贱蹄子，你瞒着我买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！什么你家我家，连你都是我生的，你的房……”

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奶奶，赶紧拦住我妈。

“哎！孩子大了，可不能再动手了。各退一步吧，思思不想去，你先别逼她了。”

我妈还想说什么，被我奶连拖带拽推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