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查出子宫肌瘤后，医生建议我摘除子宫。

我妈得知后，大哭大闹，满地打滚。

“你敢摘，你就是忘恩负义的畜生！”

“没有子宫，你怎么去体会我当年的痛？”

紧接着，她掏出一个“母难记账本”，

上面记录着怀我的十个月，

我租借她子宫每一笔账。

“你的子宫都是我给你的，没有我的允许，你连一根头发都不能动！”

我看着她扭曲的脸，忽然笑了。

“我也有一个账本，咱好好算算。”

“到底是谁欠谁。”

......

我话音落地的瞬间，我妈秦岚那张扭曲的脸瞬间煞白。

用那双因为激动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，死死瞪着我。

“你有什么账本？你的命都是我给的，你拿什么跟我算账！”

她的声音尖利刺耳，像生锈的铁片划过玻璃。

我没理她，只是平静地看着她。

那本被她奉为圣经的“母难记账本”此刻就摊在茶几上。

泛黄的纸页，密密麻麻的字迹，每一个字都是捆在我身上二十多年的锁链。

腹部传来一阵熟悉的绞痛，像有无数根针在里面搅动。

我疼得弯下了腰，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。

秦岚见状，脸上掠过一丝得意的快感。

“疼了？这就对了！你现在这点疼，跟我生你的时候比，屁都不算！”

“程霜，我告诉你，这手术你休想做！”

“你的子宫是我给你的，没有我的允许，你连一根头发都不能动！”

我爸，一个永远站在秦岚身后的男人，小声附和：“霜霜，听你妈的话，你妈都是为你好。”

为我好？

我直起身，冷冷地看着他：“爸，她拿着刀捅我，你递刀的时候也觉得是为我好吗？”

我爸的脸瞬间涨红，呐呐地不敢再说话。

我不再看他们，转身拿起玄关的外套。

“你去哪！你给我回来！”

秦岚在我身后尖叫。

我拉开门，外面的冷风灌进来，让我因疼痛而发昏的头脑清醒了片刻。

“去医院，预约手术。”

“你敢！”

“你看我敢不敢。”

我甩上门，将她的咆哮隔绝在身后。

走到楼下，腹部的疼痛再次升级，我扶着墙壁，几乎站立不稳。

手机响了，是秦岚。

我直接挂断，拉黑。

接着，我爸的电话又打了进来。

我任由它响着，一步步挪到路边，打车去了医院。

医生看着我惨白的脸色，皱起了眉：“情况不太好，尽快手术吧，别拖了。”

“好。”

我预约了下周三的手术。

拿着预约单走出医院，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
这条路，我自己选，后果我自己担。

欠她的？

从今天起，我不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