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必须做点什么。

不然我们都会死在这里。

我咬着牙，用尽全身力气，朝观察窗最薄弱的边角撞去。

“砰！”

肩膀撞在玻璃上，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。

玻璃纹丝不动。

“周远，别白费力气了。”

赵翰在外面悠闲地喝着咖啡，“这是特制的钢化玻璃，能承受零下一百度的温差，你撞一百次也没用。”

“是吗？”

我喘着粗气，再次冲过去。

“砰！”

“砰！”

“砰！”

每一次撞击，我都能感觉到肋骨在断裂。

但我不能停。

“周远！别撞了！”

岳母哭着喊，“你会死的！”

“我不撞，我们都会死！”

我吼回去，再次冲向玻璃。

就在这时，赵翰突然按下一个按钮。

液氮喷头猛地对准玻璃，一股白雾瞬间覆盖上去。

玻璃表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。

“你——”

我愣住了。

“周远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？”

赵翰冷笑，“玻璃在极低温下会变脆，你是想撞碎它对吧？可惜，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。”

他调整液氮的喷射角度，让冰霜忽厚忽薄。

玻璃的强度变得极不稳定。

我一旦用力撞击，玻璃可能会瞬间爆裂，碎片会像子弹一样射进来。

到时候，我和岳母都会被扎成筛子。

“混蛋......”

我瘫坐在地上，感觉前所未有的无力。

岳母靠在我怀里，她的呼吸越来越弱。

“周远......”

她突然抬起手，把手腕上的玉镯摘下来，“拿着…给晚晚看......”

那是一只翠绿的玉镯，成色极好。

我和林晚结婚那天，岳母亲手把它戴在林晚手上。

她说，这是家里传下来的。

后来林晚怀孕，手腕肿得厉害，就把镯子还给了岳母。

“妈......”

我接过镯子，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。

我举起它，对着玻璃外面。

“林晚！你看清楚！这是你亲手给妈戴的镯子！”

林晚正在和赵翰说话，听到我的喊声，不耐烦地转过头。

当她看到那只镯子时，整个人僵住了。

脸色瞬间变得煞白。

“这…这......”

她的声音在颤抖，“这不可能......”

“晚晚，怎么了？”

赵翰察觉到她的异样，立刻凑过来。

“这镯子......”

林晚的手抵在玻璃上，眼睛死死盯着那只镯子，“是我妈的......”

“不可能。”

赵翰立刻打断她，“晚晚，周远肯定是偷的。”

“你想想，他和阿姨住在一起这么久，偷一只镯子还不容易？”

“可是......”

林晚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动摇，“这镯子......”

“晚晚。”

赵翰突然捂住胸口，脸色变得惨白，“我…我心脏疼......”

“阿翰！”

林晚立刻转身，所有的疑虑瞬间抛到脑后，“你怎么了？”

“我…我就知道......”

赵翰痛苦地弯下腰，眼泪都流出来了。

“他…他会用偷来的东西骗你......我什么都没了…工作没了…前程没了......现在连你也要不信我了吗......”

“不会的！”

林晚紧紧抱住他，“阿翰，我信你！我永远信你！”

“真的吗......”

赵翰抬起头，眼里全是委屈，“可是…可是你刚才明明在怀疑......”

“我没有！”

林晚急得眼泪都出来了，“阿翰，我怎么会怀疑你？那镯子肯定是周远偷的！”

她转头看向我们，眼神重新变得冰冷。

“周远，你真是无耻到极点。”

“林晚！”

我拼命拍打玻璃，“你清醒一点！”

但她已经不听了。

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赵翰身上。

“阿翰，你别难过。”

她温柔地抱着他，“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。”

我看着这一幕，心彻底凉了。